第19章、今生不负

正统四十四年秋,劫杀商旅七人......正统四十五年春.......』

丁岁安没将对方累累罪行看完,他关心的也不是这些,「世叔,他那些诡谲手段......」

「国教神通,怎可用『诡谲』二字形容?」

「国教?他是礼教之人?」

礼教在大吴民间威望很高、存在感很强,各地一旦出现灾荒,必有礼教施粥;每遇疫病,必有礼教施药。

再者,朝廷典礼祭祀皆由礼教主持,有了官方背书,礼教在万民心中不但是济世救民的化身,还被赋予了特殊神性。

阮国藩点点头,随后却又摇了摇头,「国教信众遍布大吴,探花李窃得国教一二神通,却未必是国教修士。」

「此话怎讲?」

「方才他使那国教神通,唤作『教化』,据说可借天道之威,令行禁止、控人意念。」

「何为天道?」

「.......」这个问题显然问住了阮国藩,他瞟了丁岁安一眼,答非所问道:「探花李明显只学了皮毛,使出的教化神通只能持续两三息、范围不过三四丈。你看看这个......」

阮国藩抛来一个半圆形薄铜壳,丁岁安接了仔细端详,凑近嗅了嗅,一股淡淡骚臭味,「这是探花李方才掷出的黄烟小球?」

「对。小球里装了失魂香,也许还有其他迷人心智的药物,我尚未辨出。探花李恐怕也晓得自己技艺不精,才特意以此物增强神通之威。」

「世叔,方才你们怎幺没事?」

「化罡境可闭息聚神。但归根到底还是探花李技艺不精,若真是国教修士出手,我也抵不住。」说到此处,阮国藩似笑非笑看向丁岁安,「方才探花李吟出『君子不争』时,你是不是忽然觉得满心茫然、人生寡淡无味?」

「.......」

丁岁安瞬间想起方才突然而至的神庭刺痛......短短几息的头疼是有的,但『满心茫然、人生寡淡无味』是啥玩意儿?

咱熬了十八年,好不容易长到了鸟枪换炮的年纪、霜刃未曾试,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冀,怎会觉得人生寡淡无味......

但用了一息思索后,丁岁安却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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