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档头,事妥。」
外间传来山羊胡的声音,阮国藩起身掸了掸略沾雪泥的衣摆,「行了,我们就先走了。」
大有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派头。
「小侄知晓世叔不便露面,但今夜匪人喽啰都看见了世叔出手。今夜大案,必然瞒不过兰阳府衙,他们稍一审问便知今晚不止我安字什五人......」
「你嘱咐好属下别乱说,那几个喽啰都杀了便是。至于府衙那边.......」
阮国藩顿了顿,接着道:「我今晚既然在此,就表明我西衙插手了此事。后日,会有咱们的人前去兰阳府衙接手此案......」
「不行,得审问一番。」
丁岁安笃定匪人和杜家人脱不了干系。
最好能先掌握了杜家勾结匪人的证据,一旦他们进了府衙大牢,以杜家在兰阳的势力,杀人灭口几乎是不用想的事。
所以刚才丁岁安喊『留活口』。
「我帮你问过了,他们什幺都不知道,只晓得今晚要将借宿金台寺诸人全部杀了。」
「全部杀了?」丁岁安讶异。
「对,全部。」
阮国藩一眼看破了前者心思,继续道:「一个活口不留,包括吴氏......即使你将他们交给李凤饶,也扯不到杜家人身上。」
「.......」丁岁安一度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真和杜家无关?
「今晚你们若都死在此处,任谁也不能再去怀疑杜家兄弟。」阮国藩意味深长道:「你莫小看一座王府在一地四十余年的经营,也莫小看为人父母者为儿孙谋划的决心。今夜虽暂得平安,但你一再坏吴氏好事,往后她定会先想法子除了你,再对兰阳王妃动手。」
『莫小看王府一地四十余年经营』是说王府牌桌下的实力......比如秘密豢养、甚至亲手培植一帮悍匪,帮他们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莫小看父母为儿孙谋划』是说吴氏很有可能准备以自己这条命为后人洗脱嫌疑。
丁岁安神色一凛,抱拳道:「忘记告诉世叔了,方才匪人闯入隔壁,小侄救援不及,老侧妃同婆子李氏皆命丧匪人之手......」
「啊?哦~」阮国藩尾音拖得极长,一脸玩味的盯着丁岁安看了几息,而后突兀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