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如雪的脸蛋上遍布星点血迹,笑容恍如熟透蜜桃的红尖尖。
甜美多汁。
.......
隔壁院子,阮国藩用那只刚刚杀过人的手递来一块鹿肉。
「我不饿。」
丁岁安盯着对方的蒜头鼻看了半天,摇头拒绝。
今晚对方扮作行商『恰好』借宿,自然是丁岁安提前联系的结果。
即便如此,他依然满肚子疑惑,却先从阮国藩的容貌开启了问题,「世叔,谁给你改的容貌?一点化妆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阮国藩将手中鹿肉送入口中,「不过是影司障人眼目的小技罢了,日后教你。」
丁岁安今晚所受震撼可不小。
十几年来,他的生活半径不超过以天中城赤佬巷为圆心五十里,来兰阳府前,出城的次数都不多。
年幼夏夜纳凉时,邻里叔伯们倒是经常讲起过礼释道三教各种玄之又玄的神通,但讲的人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传来传去不免失真,听众也都当做了狐怪话本来听。
今晚亲眼目睹了山羊胡掌心聚雷、长衫书生一言摄魂,不免产生一种『活了十几年,对这方世界却只了解丁点皮毛』的渺小感。
丁岁安试探道:「那名续着颏须的同僚是道门中人?」
打听影司同僚底细稍犯忌讳,阮国藩擡起眼皮看了丁岁安一眼,没训斥也没回答,反问道:「你可知方才那长衫书生是谁?」
丁岁安摇头,「不知。」
阮国藩拿了条手帕慢条斯理擦拭了手上油渍,从怀中掏出一张『缉拿影图』。
缉拿影图类似通缉令,以工笔作人像,下方有字,交待其人来历。
『探花李,江北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