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在下是客,师太才不能立刻得罪。倘若这里不是恒山见性峰,只怕师太早已按捺不住,要挥剑斩下我这项上人头了,是也不是?」他这话极其无礼,意在挑衅。
定逸师太眼中怒火更盛,声如洪钟:「是又如何?莫非鲁师兄想现在就试试贫尼手中之剑是否锋利,看看你的武功究竟得了衡山几分真传?!」
「你—!」鲁连荣被噎得一时语塞,脸上青红交加,但瞧着定逸师太怒目而视、威势凛然的模样,眼神深处却不禁流露出一丝忌惮。恒山三定之名威震江湖,绝非虚传,他自知绝非其对手。
听到有人如此公然侮辱自己恩师清名,林平川心头愠怒渐生。但他深知今日局面复杂,各派齐聚,决不能因一时意气而失了恒山礼数,让外人抓住把柄,故而一直在旁强自忍耐。此刻见这鲁连荣如此胡搅蛮缠,他终于找到机会,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反讽道:「谁是奸邪之辈,谁是搬弄是非之徒,鲁前辈扪心自问,想必比谁都清楚吧?」
「小辈!你说什幺?!」鲁连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大怒,一双黄澄澄的眼晴死死盯住林平川,几乎要喷出火来。
林平川依旧淡淡道:「晚辈说什幺,前辈心里明白。您那响彻江湖的外号究竟是什幺由来,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那鲁连荣脸上一红,如同猪肝色,气得手指微微发抖。他在江湖上得了个「金眼雕」的绰号,听起来威风,实则知情人都晓得,那是旁人讥讽他多嘴多舌、惹人讨厌,如同呱噪的乌鸦,只是顾忌衡山派名声,才将「金眼乌鸦」「尊称」为「金眼雕」罢了。这等羞辱,被林平川当众点破,叫他如何不怒?只是他亲眼目睹过林平川在华山击败封不平的惊人武功,心知自己远非这年轻晚辈的对手,当下也只能强压怒火,重重哼了一声,不敢真的动手。
眼见鲁连荣败下阵来,泰山派中一名面色枯槁、却声若洪钟的白须道人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恒山派的这位师侄,你此言差矣!鲁师兄纵有不是,也是你的前辈,岂可如此无礼?」
林平川见这道人有些眼生,身旁的定逸师太低声提醒道:「儿,此人是泰山派的玉玑子,乃是天门师侄的师叔辈。」
林平川闻言心头雪亮,立刻想起了此人在原着中的行径一虽是长辈,却武功平平,
野心勃勃,一直觊觎泰山派掌门之位,早已被嵩山派暗中收买,是左冷禅推行并派计划的一枚重要棋子。想到此处,他语气更淡了几分:「原来是泰山派的玉玑子前辈,不知前辈又有何高见?」
玉玑子轻抚长须,摆出一副公允持重的模样,道:「你们恒山派的剑法,虽然素来在江湖上享有清誉,守御绵密,但决计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击败剑宗成名多年的高手封不平。你既是福州林家子弟,修炼家传剑法本是天经地义,但若果真身怀绝技,为何昔日不见施展?如今又为何不愿明言剑法来历?这独占之心,未免令人疑窦丛生!」
「不错!玉玑子道长言之有理!」
「正是此理!」
跟在嵩山派身后的一群人立刻出声附和,声势逼人。
见到众人响应,玉玑子面露得色,继续道:「林师侄,贫道念你年轻,给你指条明路。若你识相,今日就当众向你陆柏师叔、向各位前辈低头认错,主动交代清楚剑法来历。届时,老夫或许可以看在五岳同气连枝的份上,亲自出面,向左盟主与余观主为你说和一番。当然,必要的责罚定然是少不了的,毕竟你涉嫌谋夺家传剑谱、行事鬼崇,已大大损及我五岳剑派的清誉,更牵连了青城派余观主的威名!」
听到提及青城派和自己,余沧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和阴冷,嘴角噙着冷笑,紧紧盯着被众人围在中央的林平川川,如同毒蛇盯住了猎物。
而站在岳不群身后的林平之,此刻内心更是翻江倒海。听到余沧海的名字,他双拳瞬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眼中射出刻骨的仇恨一正是此人,差点害得他家破人亡!
但随即,玉玑子等人关于「独占剑谱」、「昔日为何不施展」的质疑,又像毒虫一样钻入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