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今夜误杀几个教众之事,实在不值一提。
虽理清来龙去脉,谢自然心中仍存一丝疑虑:
他初入此间江湖,与嵩山派素无瓜葛,太原分舵的探子,为何会将他错认作嵩山二代弟子?
这其中怕是另有蹊跷。
然此地非细究之处,谢自然擡眼看向仍跪在地上的陈九,擡手示意:「起来,随我入内。」
说罢便与映雪并肩踏入正屋。
映雪取火石轻叩,烛火「噼啪」燃起,跃动的火光碟机散室内黑暗。
紧随其后的陈九方跨入门槛,目光扫过满室狼藉:
桌椅尽裂、窗纸残破,地上还嵌着不少暗器,皆是方才他下令强攻所留。
见这乱象,陈九面皮一阵抽搐,尴尬得手足无措,几欲觅地而遁。
他偷眼觑向谢自然,见对方负手而立,目光淡淡扫过屋内乱象,神色如常,未见半分怒意,这才悄悄松口气,垂首立于门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方才还欲与「嵩山太保」死战,如今却在真长老面前如惊弓之鸟,这般落差,只教他暗自庆幸未酿成大祸。
谢自然在杂乱间寻觅片刻,所见桌椅尽是断腿裂面。
先前那波暗器不仅洞穿门窗,更将室内家具打得七零八落,竟寻不到一个能勉强落座的完好处所。
他眉头微蹙,却不作声,只将目光转向映雪。
映雪早积了满腹不快,见此情状当即柳眉一竖,语带讥诮:
「太原分舵倒是好本事,杀人不见得多利落,毁屋拆家的手段却练得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