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禅房浸在俱寂中。
窗外星子稀落,月隐云后,连风声都悄然歇止。
唯有一盏青灯豆火颤了颤,映得案角经卷影动,再无别响。
谢自然盘膝而坐,目光落在案上一卷纸页泛黄的经卷上。
案头烛火跳跃,照见封面上《神行无影功》五个苍劲墨字,笔锋间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厚重。
「气走经轮,如露如风。足不沾尘,影不留踪。风来我随,月落我融。百里瞬息,万阻皆空。」
「气凝涌泉,足尖着地无声,草叶不倾。」
「任督贯,带脉冲,通双脉,气贯四肢,登萍渡水不沉,踏雪留痕如蝶吻,夜奔百里气不喘。」
「三脉畅,七轮转,身若风过柳梢,起落无迹;匿则如影附物,月下难寻,追者莫辨;脱则借叶承力,旋身十丈外,唯余尘踪渺茫。」
「此功不恃蛮力,唯凭气脉流转,行则迅疾,隐则无迹,脱则难追,为赶路、匿踪、脱敌之至要。」
「身轻如燕、蹑影追风、登萍渡水、踏雪无痕、月下无影、一日千里、缩地成寸?」
「七层功法,大成便可缩地成寸?」
谢自然正沉浸在这门新得功法的玄妙之中,念念有词,呼吸都放得极轻,忽被一道慵懒的哈欠打断思绪。
擡眼见映雪沐浴方罢,已褪去明黄宫装,换了身素白中衣。
乌黑发丝还沾着水珠,贴在玉颈粉腮,衬得她肌肤胜雪,宛若出水芙蓉,平添几分往日少见的柔媚。
此刻她却睡眼惺忪,拖着长长的哈欠,揉着眼睛袅袅娜娜行来。
「参悟得如何?可练得幺?」映雪行至案边,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软糯。
谢自然侧身让出半边蒲团。
待映雪款款坐下,衣袂间带起淡淡皂角清香,他才缓缓开口:「刚得的功法,哪有这般容易钻研透?
不过此功确实玄妙,不愧是玄奘法师亲创。
其内息运转之法,全然不似中原武学一脉相承的路数,反倒融合了天竺三脉七轮之说,堪称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