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方才大师所言,边角残子虽微,若成掣肘,恐碍全局。」
六王爷挑眉,指节轻叩棋枰:「哦?你也认为本王当等?」
「非是等。」谢自然擡首,目光扫过纵横棋路,「当先肃清边角,再破中宫。」
话音方落,慧安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动。似是赞同。
六王爷却笑了,笑声在空阁中回荡,带着几分难测的意味:「好一个先肃边角,再图中宫……五郎之见,倒比大师更为通透。」
慧安意外地瞥了谢自然一眼,轻叹:「大王棋路纵横开阔,出人意表,然杀气过盛。
欲成宏图霸业,一统江山,需辅以怀柔之道。」
此刻话已挑明。
六王爷却狂态毕露,目空四海:「本王所欲,从无不得!成就霸业,一统山河,区区杀戮何足道哉?」
慧安闻言,缓缓摇头:「然天数有定,何必妄动干戈?
大王可知,水至清则无鱼,过刚易折?霸业如棋,需有容人之量,方能长久。」
六王爷冷嗤一声,拈起一枚棋子起身,缓步至竹帘前,望向外间天地,淡淡道:「容?本王的容,乃叫四海臣服!
大师这棋,下得未免太迂腐了!」
慧安轻诵佛号:「大王锋芒毕露,恐招天妒人怨。老衲劝大王,稍敛锋芒,方是长治久安之道。」
六王爷猛地转身,目光如刀剜向慧安,冷笑道:「天妒?哼!人妨碍我,我杀人;佛妨碍我,我杀佛!」
最后一字掷地有声,杀机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