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郊矗立著一座金碧辉煌的別院,朱漆大门前终日车马不绝,往来者非富即贵,儘是朝中重臣与江湖梟雄。
这座宅邸掛著块鎏金牌匾,上书“別墅”二字,笔力雄浑——正是当朝丞相蔡京的亲笔题字。
自然,这座名为“別墅”的华宅,实则是蔡京的私邸。
今日破晓时分,別墅內却异於往常。
再不见歌姬翩躚,不闻丝竹悦耳,连檐角悬掛的金铃都噤若寒蝉。
整座宅院仿佛被浸在浓稠的寂静里,唯有蔡京与傅宗书压抑的怒斥声,时而刺破这片死寂。
傅宗书深諳为官之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此刻蔡相面色阴沉如铁,他便要演得比蔡相更怒上三分。
“聚齐十三位高手设伏围杀,竟然被一人杀得片甲不留!”
他猛然踹翻面前的檀木矮几,茶具碎瓷迸溅如雨。
那些跪伏在地的手下更將头埋低了几分,只听他声音里淬著毒:“看看你们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奇耻大辱!本官的脸面都被你们丟尽了!”
傅宗书袖中双手气得发抖,忽然抓起案上镇纸砸向最近那人:“什么江湖高手?不过是一群饭桶!”
“此事若传扬出去...”他忽然压低声音,像毒蛇吐信,“诸葛正我那个老匹夫,此刻怕是要笑断肠子。”
“明日朝堂之上,还不知要如何奚落我等...”
见心腹如此义愤填膺,引得下属群情激愤,蔡京悠然抬手示意眾人安静。
他深諳驭人之道——眾人怒时他偏要显出一副云淡风轻之態,眾人喜时反倒要故作怒容;旁人作恶时他必要行善,而他自己作恶时,那是断不会让人瞧出端倪的。
“傅相啊...”蔡京轻抚茶盏,眼角含笑:“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偶有差池也是常理。”
他指尖轻点案几,缓声道:“那廝能杀七发禪师,败张一蛮,武功確实了得...不过...”
话锋陡然一转,眼中精光乍现:“杀人何须比拼武功?找准罩门,设局得当,要毁掉一个人——”
“兵书有云:『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方为上策』。”
他环视眾人,语重心长:“诸位还需懂得借势而为。”
傅宗书立即躬身,諂笑道:“蔡相明鑑!那小子年少成名,不知韜光养晦之理。下官已筹谋多时,定要叫他身败名裂...”
他五指缓缓收拢,做了个扼杀的手势:“永绝后患。”
“嗯。”蔡京微微頷首,却话锋一转:“不过此事倒不必急於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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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与何必有我一战,胜负尚未可知。”
“我们不妨...静观其变...”
他忽然压低声音:“眼下当务之急,是沧州连云寨...”
指尖在案上重重一叩:“戚少商手中之物,才是心腹大患!”
傅宗书连忙斟茶,凑近耳语:“顾朝惜已深得戚少商信任,不日將接任大当家之位。届时...”
他阴冷一笑,附在蔡京耳边细述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