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下三滥里,亦有豪杰!

快到他的意还未到,刀光却早已经抵达。

待他手中提著屠晚的头颅时,那道雄浑的掌风才尾隨而至。

那道掌风来的猛、散的更是快,在掌风散去之时,一位浓眉虎目的男人走了进来,在唐仇的身边站定。

这人长得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面相雄伟、满络鬍髭,穿著一身宽大的丝绸外衣,颇有些晋魏遗风的感觉。

他的右手中提著一坛酒,左手高举著另一坛酒,正如鯨吞般痛饮著坛里的美酿。

男人一边狂灌著酒,一边狂歌当哭的喊著:

葛生蒙楚,蘞蔓於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蘞蔓於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於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待两坛酒喝完了之后,他才收住了哭喊,负手仰天嘆道:“未曾想当日在济水相聚,竟是与屠师弟的诀別。”

“四大凶徒,三缺一矣,可嘆!”

“赵老三的小心眼必会发作,可难!”

“老师又要大动肝火矣,可怕!”

“屠师弟竟死於下三滥之手,可悲!”

“更是可惜!可怨!可恨!”

【叮!你杀死了“四大凶徒”之一的“大出血”屠晚,为家门子弟报仇雪恨成功,於江湖上和家门中的声望大涨,获得+ )备值】

观此人的外形,还有听他的语气,来得竟是“四大凶徒”之首的“大劈棺”燕赵...

何安望著他又哭又笑的疯癲样,收刀还纳回鞘后,手里提著鲜血淋漓的头颅,出言讥讽道:“都说燕赵慷慨悲歌,我看到也不尽然。”

“你可惜、可怨、可恨屠晚死於我这个『下三滥』之手,我还觉得杀了此人甚是脏了自己的手呢。”

“他助紂为虐、恃强凌弱、附庸奸佞、甘为爪牙、沦为鹰犬、残杀无辜、欺压百姓...”

“这种人別说是『下三滥』,就是伶人、戏子、娼妓,甚至神州的蚁蛇鼠虫,皆可饮其血、啖其肉。”

“你没听说过嘛,市井中必有任侠之辈、风尘里多是性情中人。”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闔棺!”

“我虽是『下三滥』中人,依然存家国之志。”

“呵呵,哪像尔等...名为凶徒,实为匪类,只为己私,甘为爪牙。”

“如此屈服奸佞之人,也配谈慷慨悲歌。”

“呸,没得污了这四个字!”

燕赵的掌背已青筋毕露,他的“神手大劈棺”已蓄势待发。

唐仇的手里也多了把刀,她的“无刀之刀”早就准备就绪。

何安的手摸上了身后的刀柄,他的身影又融入月色,要在今夜送別这两位凶徒。

夜已微凉,满庭萧瑟,滔天杀意,一触即发。

两道银电割裂了杀意,一道掌风逼退了寒霜。

俩人同时出现在了仨人之间,一人在空中,一人在地上。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闔棺!”

青袍男子悬在空中,双手垂在双膝上,声音冷冽的说道:“此诗高绝,甚得我心!”

“我姓盛名崖余,江湖上称我为『无情』。”

“下边那位是我的师弟,『铁手』铁游夏。”

“我等奉诸葛世叔之令,来收押『惊怖大將军』凌落石归案。”

“今夜,尔等看我面上,就此收手罢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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