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了客栈之后,还有专人引路。
宴无好宴,约无好约...
不过,何安对此全无所谓,既不担心此约的目的,也不关心邀请人的身份。
因为,此行...他是去杀人的!
他实在没必要去顾虑,死人的目的和身份。
回“下三滥”之前,必要杀人立威...
在他心里,早已决定!
要是他们不来找他,他还得去找他们呢...
如此甚好...倒也免去了我的一番功夫...
当天空的眉月渐变为残月之时,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罗汉寺外。
踏上裂跡斑斑的青石阶,望著头顶蛛网层层的寺匾,他带著七分森冷三分杀意,步入了破旧不堪的庙內。
宽敞的罗汉堂內布满落尘、寂静无声,半截木门耷拉著隨风摆动,三百座罗汉像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何安负著手走进了堂內,直到堂中的位置站定,半闔著那双桃眼,默然无声的等著。
“你...就是...何安?”
左边莲台首座的降龙罗汉泥身,突然圆目怒睁著向他大声喝问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欺世盗名。”
“你父明明是苏姓,你如何姓得了何?”
悱惻的刀光乍然亮起,摇曳著斜斜拖过莲台,翛然而响一闪而逝。
“軲轆”一声动静,降龙罗汉的首级,直直掉落了下来。
切口光滑且平整,可知刀速与精准。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何安一脚踩碎了泥首,仰头冷傲的嘲讽道:“『下三滥』就是『下三滥』...”
“就会使些偷鸡摸狗的伎俩,见不得高山、上不了台面。”
伴隨脚下破碎声响起,一位留著阴阳头的中年壮汉,身后跟著五人走了出来。
捫著灰白色的鬍鬚,他敞开著短袄的襟口,露出黑乎乎的胸毛,张口喝骂道:
“黄口小儿,真不知死。”
“不知用了何等的机巧手段,侥倖胜了几个沽名钓誉之辈。”
“就敢私改姓氏,来『下三滥』夺名!”
“念你母亲也曾是家门中人,你自废一手一足,我就且留你条性命。”
“如若不然,遭我擒住后,就活剥了你的皮!”
“痛苦哀嚎三日,这才许你死去...”
抬腿將脚下的泥石碎块向其踢出,何安斜睨著壮汉狼狈遮挡的样子。
此人叫何富猛,“下三滥』门主何必有我的师弟之一,也是“德诗厅”的现厅主。
“德诗厅”是“下三滥”的中枢机构,厅下管辖著长、方、圆、高、矮、屈的六派弟子。
何嫁早就將“下三滥”的重要人物和个中详情,向独子反覆的和盘托出过了。
所以,何安不但能认出何富猛,对其身后的五人也並不陌生。
观形貌特徵,五人分別是:
长派主事—“伤人脾胃”何家顶,长派副主事—“碎人心肝”何家威
高派好手—“阴阳神”何马,“黑白鬼”何狮
门主嫡系、不足阁三大高手之一——“孩子王”何平
何富猛与其他四人,全不在何安的眼里。
一群插標卖首、土鸡瓦狗的玩意儿,只会恃强凌弱、摇尾乞怜之辈,何足掛齿!
唯独在看到“孩子王”何平时,在心里打起了十分的小心...
因为,他是门主何必有我亲自掌管的嫡系人马,不足阁最为顶尖的三大高手之一。
他练的也是“相思渐离刀法”,身后的刀鞘內...是何嫁曾经使过的——“送別刀”!
今夜,这把刀...他要定了。
今夜,这些人...他杀定了。
耶穌也留不住,因为这是...何安话的!
心里面又提了个书外的烂梗,但他的眼中却已密布了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