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期牙都要咬碎了。
论斗嘴,这天下间恐怕只有一个安梓扬、一个郑怡这一文一武能跟李淼过上两招。
而郑安期,用长箫、穿长袍、读古书的。
哪里能跟李淼过招?若非因为是同一个祖宗,李淼被限制了发挥,现在郑安期哪里还有站着喘粗气儿的资格?
现在他看上去可完全不像是个“仙师”了。
“若你当年没有被带走……你还能说出这些话来吗?”
他从牙缝儿里挤出话来。
“从出生开始,就面对着一堆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修成天人之前连名字都没有,修成天人之后就要被种下这玄览……”
“而我,明明可以修成自己的玄览,明明天资绝世、足以压服整个江湖,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有。”
“郑安期、郑安期。”
“自己的脸、自己的命、自己的武功、自己的名字……我什么都没有,我生生被逼成了一个虚无的影子!”
“我!什么!都没有!”
他对着李淼怒吼道。
“若你当年没有被带出瀛洲,你只会比我更凄惨……你只是运气好、运气好,就回头来嘲笑我们这些没能逃走的人罢了!”
“你有什么资格辱我!”
李淼眉毛一挑,双手一摊。
“那咋了?”
郑安期气息一滞。
“我运气好,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就是不用受你的苦……你咬我?”
“而且,你觉得易地而处,我会跟你一样?”
李淼笑道。
“我告诉你我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