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厮杀
郑安期沉默了。
没有再继续追击,也没有出招,他忽然间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垂下了头,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只有周身如波浪般不断荡起涟漪的真气飘带,能看出他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冷静的心境。
半晌,他沙哑着嗓子说道。
“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白已经彻底被血色占满,一双由怨恨凝结而成的漆黑瞳仁镶嵌其中,死死地盯住了李淼。
那张与李淼一模一样的脸,已经被怨毒扭曲成了一张可止小儿夜啼的鬼面。
但他好像还不满足一般,左手屈指成爪,猛地抓向自己的面门。
嗤啦——
五根指爪,在那张英武的脸上留下了五道皮肉翻起的沟壑。
“这张该死的脸,不也在你的头上顶着吗?”
“你有的选吗?”
嗤啦、嗤啦……
他的手在自己脸上不断抓挠,皮肉翻起,碎肉嵌在指甲缝中、粘在衣领上、掉在地上,他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抓挠。
直到五官都被抠去,他才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现在他的脸,只剩下了一团模糊的血肉,和两颗猩红的眼球,与李淼再无半点相似。
“现在呢?你和我,谁更像尿壶?”
李淼嗤笑道。
“自然是谁盛着尿,谁更像尿壶。”
“你盛着尿呢么?”
“哦,忘了,你连名字都继承了……你是出类拔萃、标杆一样的——上等尿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