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用翅膀撩了撩颈羽,声音古怪地道:“诸葛家那小丫头也说了,是贤弟心中先產生了念头,影响了那魔手,所以魔手才突起做出那般……的举动,实是贤弟你心思的延伸而已,贤弟只要不胡思乱想,这手该不会乱来的。”
赵倜闻言苦笑道:“此事鸦兄之前曾与我说过,是我自身生机影响了断手,所以我的念头举动,很可能会刺激延伸到断手之上,叫断手自行动作,可鸦兄难道忘了早晨我在睡梦里被拉去墙角挖土的事情吗?我觉得这手內残余了不少的魔性,除了受我影响做事之外,可能还会自己触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
乌鸦微微沉吟:“贤弟说的倒也不错,早晨那件事情確实有些说不通,似乎真的没什么由头,贤弟若是还有担心,我看不如……”
“不如怎样?”赵倜问道。
“不如睡觉或者出外人多之时將这左手绑起来好了,反正贤弟也不是左撇子,並不会影响太多。”乌鸦思索道。
“绑起来?”赵倜嘴角抽了抽:“倒是个办法……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虽然不雅但稳妥一些却无过错。”
说著,他转身往树林外走去,乌鸦站於他的肩上,映衬夕阳,辉芒洒於衣衫,看起来金光闪闪十分奇异。
眼看著进入了春雨街,赵倜道:“鸦兄,诸葛姑娘说习武有助於早日化解断手,是这样吗?”
乌鸦点头,声音传入他脑海:“习武確实有助於驱逐或者炼化那断手,贤弟可以考虑考虑,你既有家传武功,我就不传授你了,我所会的人族武学也並非什么太好的绝世功法。”
赵倜道:“在下知晓了,我琢磨琢磨吧。”
两人来至杏巷口,迎面出来个三十左右岁男子,穿著有些体面,看见赵倜愣了愣道:“大郎怎还架了只鸟?”
赵倜见是邻居杜三,平日在四海街租档口做小生意,不由笑道:“原来是杜三叔,这是外场飞来的,颇通人性,正好养起。”
此刻天色已然擦黑,杜三揉了揉眼睛,凑近向乌鸦看去,顿时后退了一步:“嚇,本以为是只鷂鹰,怎么竟是这衰货,大郎养此物做甚?”
乌鸦闻言不喜,一双赤红眼珠在对方身上转了转,发出低低的“嘎”叫声音。
赵倜急忙道:“杜三叔,哪有那么多说法,既然见到了就是有缘,说不定过段时间便飞走了。”
杜三道:“大郎回家吧,我去听戏了,这鸟……我看还是能放便赶快放飞算了。”
赵倜道:“我知道了。”
杜三点头,嘴中哼著小曲,一步三摇出巷口而去。
赵倜继续朝家中走,片刻进了院子,看赵灵儿正在用竹竿捅打树上刚结不大的青杏,望见他进门,丟下竹竿往房中跑去:“大锅回来了,大锅回来了……”
赵倜进入房內,赵母纳闷问道:“倜儿今日怎归来的这般晚?”
赵倜哪敢言和诸葛青青逛小树林之事,只道今日课堂上先生兴致极高,讲得十分晚了方才散学。
赵母忙叫他吃饭,他隨意吃了一口,便出门回去自己的房间。
见他离开,赵母对著赵父低声道:“倜儿身上有脂粉之气,还有兰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