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灌入胸膛,他抿嘴一笑,不答反问道:「话多费神,现在有谁想要下车幺?我可就只说一遍,现在跳下去,兴许还能留条小命。」
戴蛤蟆镜的中年人脸上不见喜怒,嘴了「呵」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练幽明身形高壮,居高临下,耷拉着眼皮,像是一头眯眼打盹的猛虎,「你就是那位八爷?呵呵,这都啥年代了,还有人叫爷呢。」
八爷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又把眼镜片上的水汽擦了擦,慢吞吞地道:「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幺是天高地厚。」
练练幽明扬了扬眉,他一扬眉,双眼陡张,目放凶光,「不就是一条封建糟粕的漏网之鱼,信不信我待会儿能把你打的挂在墙上揭都揭不下来?」
话已说尽,没有过多废话,他左手握拳,右手一裹,双臂筋骨毕露,徐徐擡起,当胸抱拳,轻飘飘地语气缓缓自喉舌间吐出,却听得人肌肤起栗,「在下练幽明,领教了!」
这抱拳也是区别的,通常尚左贬右,左手裹右手,乃是礼数,若在武行那便是「文」礼。可右手常见血腥,持刀握斧,皆善右手,是故大凶不详,假如右手抱左手,在武行便是见生死,视为「武」斗。
看这抱丧的架势,八爷瞳孔一缩,两腮筋肉紧绷,抱拳道:「宋飞,讨教!」
只在二人交谈的这会儿功夫,后两节车厢的门全都被拉上了。
而他面前的八爷说完就退,退到了车厢入口的一张椅子上,端坐不动,竟一边轻按着大腿,一边老神在在的轻哼起了戏。
几在对方后撤的瞬间,已有两道身影自两侧的座椅上翻跳扑掠而至,手上同时打出两枚急影,亮光疏忽一闪,居然是那些胡同大爷经常把玩的铁胆。
练幽明神色微动,双肩一摇,两条胳膊呼的擡举到半空,一双肉掌掌心内含,顺势将那两颗铁胆纳入手心,运劲转腕,当空一拨,遂见两颗铁胆破空强劲的铁胆竟又沿着原路被拨了回去。
那二人来势汹汹,双眼陡张,擡手又是两颗铁胆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