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酒儿与远空(大结局)

“太子是心善的人,他的女儿,断不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酒儿殿下恐怕只是想要一个说法。”

“那我们是该—”

老爷继续抽著旱菸,很快的,大堂云雾繚绕。

不知过了多久,他道:

“这是我们易家欠下的债,躲不了,也不该躲—我们躲了一辈子江湖追杀,但酒儿殿下都已找上门,我们还有何顏面再躲?”

“不躲啦,不躲啦———”老爷喃喃自语,“我们对得起天下人,唯独对不起萧家,不能躲,不能躲酒儿並不知宅內谈话,她牵马,循著马车的痕跡,来至一片空地。

红裙妇人,带著那早慧的娃儿放炮仗。

那妇人是个胆小的,自己作为娘亲,不敢点炮,反倒让那娃儿来。

爆竹响起,妇人被嚇得一个激灵,竟將娃儿抱在怀里,用力之大,好悬没把那娃儿的骨头按碎,看得酒儿一阵眼跳,

放了爆竹,他们又去坐船游街这只是平平无奇的年关玩闹罢了。

可酒儿看了一阵儿,却又嘆了口气,牵马离去,寻一处客栈住下。

易家小日子过得安稳平静,自己这不速之客登门拜访,实属不妥。

酒儿暗道自己或许也该放下了。

翌日,酒儿是被街上喧闹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声哈欠,推窗看去。

客栈屋外,来往捕快,脚步沉重连续,伴隨著几句街边閒谈。

“听说了吗?上清街那边出了命案,一家老小,十几口人,无一生还,只剩一个小娃娃。”

“啊!?这,这是仇家上门,还是———”

“听说是自縊——十几口人,一同自縊而死。”

“大过年的———·晦气。”

酒儿愣在原地,顾不得骑马,长靴在窗沿猛踏,一席白衣便若雪中惊鸿,飞掠而去。

遥遥便落在易家院中的屋檐之上,却见院中捕快已在各处屋內来回搜寻。

院子內,则用草蓆卷著十几具尸体,面上盖著白布,透过白布缝隙,可见他们的脖颈处,不约而同,有著淤青。

酒儿再度呆滯。

一位五大三粗的捕快,明显不会抱孩子,单是大手提溜著一位小娃儿的后衣领,將他提著走出屋,轻嘆一口气。

“这小傢伙就是这户人家唯一的独子一家老家齐齐上吊,唯独不带他,明显这家夫人动了隱之心。”

说著,那捕快另一只捏著纸条,示意给诸位同僚看。

“这还用血书写著什么『酒儿殿下,您是心善的人,只望您放远空一条生路,为他寻一好人家——.—"

“哦?酒儿这么说,还是仇杀?”

“更像是被胁迫而死.”

“唉,又是一桩江湖恩怨。”

那小娃儿被捕快提著,极为难受,不断挣扎。

眼前画面与捕快之语,字字诛心,又若重锤,敲在酒儿心底。

她忽的大喝一声,“你放开他!”

单听一声怒喝,在场诸位捕快只瞧眼前一,一道白影闪过,那提著娃儿的捕快猝然向后摔去,砸进屋內。

而那娃儿,却被一白衣女子抱在怀中,长靴轻点飞檐,眨眼遁去十数丈。

数位捕快『蹭”的拔出腰刀,知晓这白衣女子定然便是那位『酒儿”,当即运起轻功,飞身追去。

入夜,扬州城外,明月高悬。

哗啦啦河水清澈,映著银月,河流涌动,发出细细轻响。

酒儿牵著马,在河边瘫坐下来,那娃娃被她裹著纯白披风,抱在怀中。

酒儿望著河面倒映的一轮弯月,河上明月,细细碎碎,涟漪四起。

呛鐺那娃儿落下了地,却是双手用力,握住清徐剑,拔剑出鞘,小脸得通红,指向酒儿。

酒儿回眸望他。

这时娃儿才知,这白衣女人,眼眶通红,兀自啜泣。

原来方才是她在哭,於是河月细碎。

两人对视少倾。

不知是娃儿没了力气,还是什么,清徐剑无力垂下。

“你叫远空?”

“嗯——易远空。”

“以后隨我姓萧吧。”

“你叫什么?”

“萧酒儿。”

扬州城少了户人家,江湖多了位浪跡天涯的白衣女侠与年幼稚童,

女侠是个笨蛋,分不清东西南北,不会生火做饭。

倒是把娃儿也给带偏,一块分不清东南西北,却也让他年纪轻轻的学会做饭。

有时娃儿饿了,女侠还想解开自己的衣襟餵奶喝。

女侠这辈子没喜欢过什么男人,不曾生育,怎会有奶水?倒弄得娃儿满脸通红,女侠还非要按他脑袋,好悬没给娃儿憋死。

娃儿说了不用喝奶,她还挨家挨户,寻求妇人能给些奶喝—唯恐將娃儿照顾不好。

娃儿虽说自己叫萧远空,却又时常唤自己赵无眠。

只是每次他这般自翊,都要挨酒儿的大嘴巴子。

呆女侠,教育起孩子来,出乎预料不会手软。

反倒是女侠的妹妹,萧冷月,看似心狠手辣,实则捨不得打,只捨得骂,甚至还整天和娃儿在临安游街当街溜子。

但女侠並不常带小娃儿回临安,只有年关时才会回去,留至元宵。

他们游歷江湖,寻著错金博山炉的踪跡,也寻著三十年前,辰国的旧人,旧事,旧物。

偶尔累了,会住在青城山上,歇上一两月。

这里是女侠长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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