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小受那厮除外。
他甚至算不上古剑修,跟道穹苍一样,就不是个人!
侍女正为月宫离捏脚,见其一筹莫展,便问道:「离公子,要去见一面吗?」
当侍女是不需要费脑子去想那些难问题的。
只需要在离公子有需要时,提供一些情绪价值,亦或者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抛出一个只有是与否答案的问题。
剩下的思考,聪明的离公子会自己完成。
「不大想见……」
「但离公子,他说一刻钟哦,不见的话,后果自负。」
这话一出,「哗啦」声响,月宫离当即将双脚从药浴木桶中抽出,摆摆手让唱戏的退下,唉了一声道:
「那就见一下吧。」
「干晾着也是不好,听你说的他那口气,该是有什么大事、急事找我才对。」
侍女想都不想:「找的是家主大人。」
月宫离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侍女可爱的脸蛋,起身后自有人为他披袍:
「醉翁之意不在酒呐,我的小瓶儿!」
「不,小笨猪。」
……
「之遥兄,听雨阁那边有讯传来,离公子很快便到,还请你稍作等候。」
迎客厅内,月宫奎亲自从主位那边端来了一碟精致的糕点,笑眯眯放在了华之遥身侧桌上。
「来,桂折圣山的桂花糕,之遥兄尝尝。」
他并不上主位,而是毗桌而立。
示意品尝后,自己先捏了一块桂花糕,就着茶吃了起来。
一副老友闲聊的模样。
华之遥眼皮都不带挪一下,神色极为肃穆,居然有种视死如归的模样。
难搞哦……
月宫奎头都大了。
云山来使如果是这幅姿态,说明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大」之一字,可以形容得了的了。
他扒在桌前半蹲下来,与华之遥平齐,用一副柔和的口吻说道:
「我说之遥兄啊,你我之间,真不必刻意保持这般陌生距离。」
「究竟是有什么事,你提前给我透个信,待会儿离公子来了,我也好帮衬一二,为你说说话,是吧?」
华之遥冷眼视去:「家主要我见的,是寒宫圣帝。」
「哎哟,之遥兄,你这是干嘛呀!」
月宫奎闻声拍起了大腿,「你也知道,我族圣帝在闭关,见,那是肯定见不了。」
「呵呵。」华之遥冷笑。
月宫奎叹声连连,好不为难:「再说了,离公子是少家主,他的话就是我族圣帝的话,公认的事,有何不妥呢?」
「我只等一刻钟,只完成家主交代的任务,时间一到,立马走人,绝不停留。」
这话说得决绝。
月宫奎心头却是一动。
松口了,这老犟驴防线松了,是个可以突破的契机……他并不着急,再吃了一口茶,才说道:
「之遥兄,你我这么多年交情,什么任务,真就半句不得让我知晓一二?」
他畅叙起旧情来:
「六年前我为使,前往云山帝境,之遥兄如何待我,我可是铭记于心,就图一报。」
「你这什么都不说,待会儿离公子来,我就算想帮衬一二,恐也难以插话呀!」
华之遥深深望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并不作声。
「哎呀!」
月宫奎看得一急,捏起拳头,最后也只得是轻轻锤了一下桌面,「之遥兄,你不要这样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啊,老弟我看得太难受了。」
「月宫奎,我怕是真要死了。」
什么?
这话一出,月宫奎神色怔住,急问道:「之遥兄何出此言?」
「恐怕还得死在你寒宫帝境。」
这又是在说什么!
月宫奎听得心寒,连连道:
「之遥兄不要吓唬老弟啊!」
「你为云山使,在寒宫帝境的安全,那是绝对有保障的。」
「别的不说,就算之遥兄要死,老弟我也只会在你前头……寒宫帝境绝非龙潭虎穴,就算是,纵有危险,我给你垫背,我死你前头!这么说,老兄你可安心?」月宫奎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