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一扯马绳,马车缓缓停下。那祥叔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那温婉声音传出:「且瞧瞧那女童。」祥叔立即跃下马车,端详小团面容,说道:「样貌清秀,尚可。」
刘家护院沉声道:「两位不知何方人士,但此女我刘家已经看上。」
温婉声音再道:「捏她手骨,中指可是四个指节。」祥叔如实再做,说道:「夫人,您所说不错。」
车厢內传来轻喃:「倒也勉强可用。」
刘家护院沉声道:「两位若不识好歹,可別怪我等不客气了!」
两人作势要逼喝。却不知车厢內夫人,心绪想起旧事,正遭爱郎叛离,心情鬱闷至极。隨口道:「聒噪。」
祥叔立即出掌,「砰砰」两声打在护院肝上。两护院倒飞而出,剧痛难忍,惨呼连连。刘家管事听闻动静,赶到现场,但观此情形,亦万万不敢冒头。
只立即回刘家搬来帮手。那夫人嘆道:「看来我时运不济,购个小童,还惹来这般阵仗。」
祥叔连忙道:「夫人鸿运齐天,怎会时运不济。这些宵小,我速去打发。」飞身上出,出掌汹涌。尽皆打得重伤。
更將刘家管事打得半残,祥叔回到马车。那夫人说道:「你且跟来罢。」
小团聪明伶俐,知这话是对她说。將身一拦,说道:「我要葬娘。」
那夫人说道:「若通过考验,葬娘何难。」小团受尽欺负,惊讶道:「啊?您…您竟答应?您一定是好人。」
那夫人懒得搭理,区区葬人,却又何难。她对手下赏罚分明,自不拒绝。淡淡说道:「跟上。」祥叔已驾马车缓行。小团咬牙拖著娘亲,后方缓慢跟隨。
待到一座府邸。小团远远瞥见那夫人身影,白裙飘飘,发若长瀑,皮肤白皙。精致尊贵,貌美非常,一举一动间优雅得体,但似心情不好,眉宇间略有怨气。
小团从未见过这等美人,一时无穷仰慕。她拖著娘亲赶到附近,距离那夫人再近几分,只觉近观更胜远望。
她老老实实跪在温彩裳身前。见那夫人坐在亭中,双腿交迭,裙摆轻晃,绣鞋精美,所穿衣著一针一线皆不俗,淡淡清香传出。
温彩裳问其身份、来歷、经歷。小团一一言说,尽数告知。
温彩裳微微頷首,命祥叔备好一百粒红沙、一百粒绿沙、一百粒黄沙,放在一黑色陶罐內,说道:「限你一夜,將沙分开。若能完成,我替你葬母,挑选一风水佳地,亦未尝不可,若能早一个时辰完成,那村霸一家,我可替你杀了。」
她淡淡说道:「若不能完成,你便离开罢。」
小团如蒙大赫,立即设法挑沙。她取出银针,彻夜挑沙,浑然忘我。待將沙挑尽,去问祥叔时,尚余一个时辰天亮。
温彩裳微有满意,说道:「还算尚可,既如此,我替你择地葬母。你且带路罢。」
小团问道:「带什么路?」温彩裳如常道:「昨夜还允你一事,如早些完成,我帮你杀村霸一家。」
小团恨极村霸,但真要杀其,不免甚是犹豫。温彩裳说道:「带路罢。」小团只得带路。温彩裳登门索命,村霸一家皆毙命。
其中有一男童,年岁与小团相近。温彩裳亦未心软,凌空一掌,轻易既索性命。小团呆呆望著,见村霸一家毙命,既无快意也无喜意,只默默收回「您定是好人。」这句话。
心中始有惧意。后娘亲风光大葬,父亲顺势迁坟合葬。小团也就隨温彩裳去了,后来回想,方知夫人手段老练,当时是在立威。因李仙离去,小团既为「披蚕衣」人选,自需稍加调教,用些手段。
碧香水阁內。小团念起往昔种种,自侧门悄悄遁离,心底想道:「不知夫人赐我甚么机缘,倘若是套神功,嘿嘿,那便好极了。」
「夫人如此厉害,能学到半半成,也是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