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杰说道:“这种事情,怎不叫我相助?”贺问天意味深长笑道:“念君姑娘可厉害得紧,心中大有傲气。若想得她青睐,还需提升自己啊。”
贺问天说道:“小凡,在读什么呢?”李小凡说道:“在读明心经。”贺问天惭愧道:“这明心经便是我,也难通篇读下。小凡年龄虽小,但前途无量啊。”
李小凡笑道:“问天大哥说笑。我哪想什么前途不前途,那般深远。”
贺问天说道:“是极,今日前来,为你们介绍一人物。”
李小凡、周士杰均想,贺问天虽性情随和,身份地位却自不低。此人定然不寻常,好奇万分。贺问天说道:“朝黄露…你等可听闻?”
周士杰说道:“自然听闻。”
贺问天说道:“这位人物,便是王夫人。”
周士杰喜道:“啊,这位王夫人来了?我此前见过她一次。”仰头朝外张望。
贺问天笑道:“这可巧了,你们对待王夫人,可得万分尊敬,不能如对待我一般随和……”
拱门外传来淡淡清音:“贺城主这可把小女说得不好相与啦。我与这位英才,早便见过,难道还会闹不痛快吗?”
便见裙摆摇曳,一女行入眼帘。周士杰本见过“王夫人”,对其音容皆有记忆。但乍听声音,暗觉不似,倒隐隐回想起某尊人物。
再循声望去,顿瞠目结舌,好生失态。见那夫人莲步端庄,裙发摇曳,竟感自愧,不敢张望。温彩裳行至近前,说道:“叨唠了!”
周士杰恍然失神。李小凡拱手道:“没有叨扰,没有叨扰,只是这位王夫人,与上次似有不同?”
温彩裳柔声说道:“上次我不愿露面,是以请贺城主夫人代我现身。这才是我本尊,你是李小凡?”
李小凡点头道:“不错。王夫人,早好!”温彩裳颔首道:“你很乖巧。”
周士杰心想:“原来…原来那王夫人,与那温夫人竟是一人。她…她真是罕有的奇女子,行事作风,与任何女子皆不同。我需当慎言,若惹夫人不喜,那便不好。”拱手说道:“王夫人,早好!”
温彩裳说道:“昔日府城一别,周公子越发俊朗不凡,瞧着便叫人欢喜。”
周士杰脸色顿红,几要手舞足蹈,假似随口说道:“王夫人,您身旁的小郎呢。”温彩裳说道:“他资质愚钝,我谴他走啦,不必再提他。”
周士杰面色如常,摇头叹气,似在惋惜。心中却狂喜不已,顿觉天地焕发光彩。温彩裳不着痕迹,打量李小凡一眼。便朝符浩然望去。
贺问天说道:“符大家行画入迷。我等去瞧瞧,但千万莫要打搅。”
众人行至符浩然周旁,观其画作。符浩然落笔缓急轻重,极具大家风范。笔尖勾勒,竹形若隐若显,画功当真举世一流。
他身具气运。全神贯注作画间,天地如在共鸣。他描画竹叶时,恍然真有风吹竹叶,发出沙沙声响。描画竹身时,竹身笔挺不拔,便真有直插天际的气势。
当真恢宏万状,虽只是画竹,确似画尽世间万物。众人皆被吸引,不知不觉时至正午,风雪停息,午阳斜照,正好打在画作间。
其中妙蕴,实难言说。符浩然将笔一丢,捧起画作打量,甚感满意,大笑道:“哈哈哈,我许久没画出这等作品啦。唉,可惜、可惜。”
贺问天说道:“恭喜符老师,作出传世佳作!”
周士杰连忙附和。符浩然闻声一愣,这才回神笑道:“贺城主,你来啦。这位是…”看向温彩裳。
温彩裳笑道:“在下王依依,久仰符大家名号,特此来拜会。”
符浩然说道:“失礼,失礼。我方才隐约听到王夫人,想必你便是那位王夫人。果真闻名不如见面,风采过人,古今罕闻。你搬木立信,庙会祈祷…诸多事情,我皆稍有耳闻。你是一位极有手段的女子……”抚须而笑。
后半句话语不说,乃是:你来寻我,别有目的。
温彩裳笑道:“符大家过誉,世道渐乱,小女弱质之身,若无些手段,如何立足。此来拜会,全是敬仰,别无他意,还请符大家莫要多想。”
符浩然说道:“萍水相逢,我又有甚想法。”
李小凡、周士杰皆暗道:“符老师对王夫人,好似不大喜欢。”
符浩然说道:“此画新鲜出炉,哈哈哈,那便都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