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小凡在手,较量已胜,李仙小贼,翁中之鳖
温彩裳柔声说道:“小团,且接引贺城主进阁入座,等待片刻,我小做装扮。”迈步行向卧房,衣袂飘飘,徒留一阵香风。
阁居风景怡人,恍如春日,水雾弥散。二楼有水瀑垂落,藤蔓交错,草争春,布置精巧。
贺问天笑容和睦,身穿锦衣,脸型方正,儒雅俊逸,打量周遭阁景,不禁钦佩:“王夫人真乃奇人啊!这阁楼布局,可大有精妙。”
小团说道:“我家夫人素来爱美,此去面见符大家,不敢随意,故费心思,打扮一二,还望贺城主莫怪。”
贺城主笑道:“天下男子的第二大幸事,便是等待女子妆扮,此事当是我荣幸,何敢怪之?”
小团好奇问道:“既然有第二大幸事,那便有第一大幸事。贺城主,第一大幸事是什么啊?”她年岁尚轻,言语天真直白。
贺城主哑然失笑,说道:“自然是,女子为他而特意装扮。”小团说道:“那贺城主,岂不天天大幸?您这么多妻妾,皆貌美如,端庄得体。各个等您宠信。”
贺城主说道:“哈哈哈,也算罢。你小小年纪,懂得倒挺多。”坐于瀑旁石亭。小团斟茶倒水,回道:“嘿嘿,都是和夫人学的。”
贺城主酌饮品尝,眉头微扬,随口说道:“小团,你跟随你家夫人多久了,可学到甚手艺吗?”
小团笑笑不语,凡与夫人相关,一概不语。贺城主识趣,便不再问。酌饮茶水,品味悠香,约一柱香功夫,忽嗅一阵香风,耳后传来声音:“贺城主,久等啦。”
温彩裳已在身后。贺城主笑道:“不久,不久。”,起身恭迎,见那夫人高鬓瀑发,斜插三支银簪,脸上略施粉黛,小施打扮,已惊若天人。清冷间不失妩媚,妖娆间兼顾出尘。红唇似血,娇艳如,却恰到好处,绝不宣宾夺主。
他微微颤抖,心脏跳快数拍,后颈泛起疙瘩,瞧着精美面容,无暇气质,得体装饰,如画如梦,却是只感后怕。温彩裳何时靠近,他竟全无觉察。
贺城主暗道:“这女人来历神秘,偏偏武道高深莫测,数次接触,我让段妮听她吩咐,全力助她,固然是想与其交好,同时暗中探究来历,至今未能摸清其底细,可见此女心思深沉,行事滴水不漏,而且她又要拜会符大家,到底要怎样?”
温彩裳笑道:“贺城主,请带路罢。”贺城主说道:“好,好,请随我来。”
两辆马车并驰道中,停至翠竹居侧门。贺城主下车整理,温彩裳掀开车帘,眉目微挑,说道:“这便是翠竹居?看来也不远。”
贺问天说道:“有道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飞龙城闹市间竟住有符大家这等人物,想想便倍感荣幸。有时一墙之隔,真便两幅天地。若不踏进此屋,谁又知道符大家住在里头?”
温彩裳颔首道:“是啊。”两人行进宅居。贺问天已轻车路熟,拐过数道长廊,径朝前去,院居中绿竹清幽,甚为雅致。
温彩裳从容雅静,信步轻迈。她裙衣材质不俗,名为“步摇莲胜裙”,迈步间裙摆微荡,藏无穷美意。贺问天同行在旁,心中暗道:“此女若非危险至极,当真是极为难得的绝色。我纵妻妾成群,却难及她分毫。”
贺问天说道:“王夫人,你今日怎颇有雅兴,想拜会符大家?”温彩裳说道:“小女早听闻符大家名声,心中敬仰,听他在此,怎能不来拜见。只是小女名微才浅,符大家想必不知我。待会还劳烦贺城主,为我好生引荐,小女在此谢啦。”
贺问天心中一荡,笑道:“自然,自然。”
温彩裳说道:“符浩然…大武皇朝天官,后被贬黜穷天府院。其擅长字、画、诗、琴、史…诸道,占据七缕气运,真可谓身如浩然,映照古今。”
贺问天惊道:“王夫人,你到底何许人也。学识当真…”
温彩裳笑道:“我一弱质女子,是何身份,何足道哉。贺城主,符大家便在此处,你请先进。”
两人行至圆形拱门前。里头草地茵茵,摆设案桌蒲团,内坐一老二小。正是符浩然、李小凡、周士杰三人。各有事做。
符浩然着笔作画,李小凡摇头念书,周士杰通记古典。原来…周士杰、顾念君拜会符浩然,暂居宅院中。便就地修学,读习诗书。
顾念君晨起有事,早便离院。周士杰、李小凡则堂中修读,精进学识。各自忘我,谁也不知外客已至。
贺问天理弄衣饰,跨过拱门。周士杰立即注意,起身拱手问好。李小凡回过神来,起身跟随。符浩然画至兴起,故不理会。
周士杰说道:“贺城主,您来啦!”
贺问天说道:“既入学塾,便无高低之分。我等皆是符老师的弟子。莫要以城主称呼,喊我问天便好。”
周士杰甚感自豪:“问天大哥!”贺问天说道:“念君姑娘呢,今日怎不见她?啊…瞧我这脑袋,她定是去狩猎啦。”
周士杰说道:“哦?我都不知念君一早做甚去了。问天大哥如何知道的?”
贺问天说道:“昨夜她私下寻我,直言欲狩灵狐,寻我相助。如此小事,自然帮忙。我给她山图,告知灵狐习性种种。想必她已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