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两只,大鱼头顶还有一个小东西,乍一看像个瘤子,其实是个蛤蟆。”
“废物!”将军震怒,一巴掌挥出,震碎头盔,拍晕领头士卒,再看剩下几人,“连谁袭击的运粮船都不知道,要你们有何用?活着回来干什!啊?”
“将军莫急。”参将再度解围,“对方连神通令牌都不当回事,必定为大妖,有改换本体之能,一味追究种族无用。当务之急,该是确定,对方如何能知晓我军运粮的时间和路线,有一个初步结论,再将此事汇报给大将军!”
半个时辰后。
将军单膝跪地:
“大妖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袭击,更看不上那点军粮,为一些粮食同我北庭交恶,传闻淮王磨下有诸多大妖,恰逢淮王到来,定是他出的手!”
木、银、牛角制的弯刀挂满墙面,每一把都雕刻花纹、镶嵌宝石,间或有彩绘,琳琅满目。方脸獒犬趴伏羊绒毯上,毛发厚重,纯黑的眼凝视将军。
朔方台大将军巴图孟克神情凝重:“果然是淮王……现在刚来河源府,就给咱们立了一个下马威,但他是怎做到的?一来便掌握行踪?”
“将军,恐怕是南疆之事,故技重施!”
以前梁渠就来过北庭,其人简直是个煞星。
走到哪,哪倒霉。
为了防备这一手,大汗特意去请来大雪山莲花宗的宗脉上师,尊师弟子噶玛赤列,这位上师以占卜闻名,希望能凭此遏制这种神出鬼没。
大雪山的仪轨、仪式、占卜,千古独步,放眼天下都是一等一的,靠这一手,昔日大干都是座上宾,代为制作了许多仪轨,尤其给大顺制造了不少麻烦的鬼母教,听闻那仪轨甚至能死而复生,也是大雪山的手笔。
却不曾想。
只是尝试占卜,便口吐鲜血,重伤萎靡,喃喃叫喊师尊名讳!
至今昏迷不醒。
“据传南疆是骨煞叛变,莫非……”
“诶,不要自乱阵脚,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说!”
巴图孟克当即喝止,他稍作思考。
“上师醒来之前,粮草先暂停运送,把消息告知大汗,看看大雪山那边有没有其他办法,我们这边先能拖就拖,大顺要给我们泼脏水,小心冻成冰碴子扎到自己!”
“苍鎏侯,这名字,好寓意,好寓意啊!”
棉布封住窗口挡寒风,热闹的小屋,羊肉沸汤中翻滚,梁渠抚掌而笑。
鄂启瑞面色激动,当着旁边杨许的面,半立而起,屁股都悬在凳子上:“我是南疆人,会说大顺话,却不通太多诗文含义,只觉得圣皇此封号,朗朗上口,韵味非凡。
淮王说好,斗胆问一下淮王,是何寓意?”
“额……是何寓意呢?夫人?”
梁渠垂落手掌,桌下掌心轻轻摩挲一下龙娥英的大腿。
龙娥英放下筷子:“苍是取南方苍穹、山野之意,如“苍梧',“南苍之野'。“蓥',则是金属表面镀锡的兵器,多仪仗用,此处代指的是军械之利、将才之精。
“苍鎏'二字古雅厚重,既含地域苍茫感,又以“精铁'一词,隐喻阁下之武勇。 ”
梁渠微笑颔首,轻拍大腿:“夫人饱读诗书也,是此意,是此意! ”
“夫君不愿炫鬻耳。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谢王妃解惑! ”鄂启瑞长舒一气,向淮王,向淮王妃躬身长揖,再跨步离开座位,面朝南方,“谢圣皇赐封!寄予臣之厚望!感激涕零! ”
杨许.……….…”
明明非常其乐融融,和谐美好的一幕。
怎瞧上去那怪异呢?
封侯时,礼部没给苍鎏侯你宣读封号含义吗?还有,就算没宣读,苍銮侯你拿到封号之后的一大段时间,没去查书吗?得千迢迢来河源府,问了淮王才知道?
小师弟,你是不是在桌子下面捏了弟妹的大腿?有桌布遮挡,苍鎏侯在对面没看见,师兄我在侧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其实就不知道!
梁渠觉察到大师兄怀疑的目光,竖起食指打断思路:“诶!大师兄你是不是要食气了?”
杨许一怔,点点头:“是,去年年中洞开玄光,仅差食气一步。”
早杨东雄收下梁渠为弟子时,杨许已经是狩虎中境,十余年修行,早已成为狩虎巅峰,臻象三步,洞开玄光、熔炼百经、食气,前两者本是大难关,但梁渠给了《身识法》,熔炼百经不难,甚至早于洞开玄光,也省下了不少锤炼武技的功夫。
熔炼百经,炼则不退。
鄂启瑞不知其中关窍:“无愧为淮王师兄!两大难关,竞能一鼓作气。”
杨许被说的不好意思,打个哈哈,说起自己还在等长气。
“那正好,师兄晋升的钱,不,气,北庭来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