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笑了一声,「不知大公子在蜀州的这段时日,对逸少爷如今处境可有看法?」
「看法?」
「没什幺看法。」
「逸弟如今书道有成,才名传遍大魏九州三府,还受萧家看重,日子别提多潇洒了。」
陈云帆颇有几分吃味的说:「要说看法……就是他那人忒不把我这当兄长的放在眼里,什幺事……」
「算了,不提他。」
陈云帆想到方才在普音寺所见所闻,不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父亲既已安排你前来,那你就好生在这里待着,顺便教教宁雨、牛山武道。」
「那俩惫懒东西,至今修为还在六品徘徊,你替我敦促敦促他们。」
林忠笑着应承下来,俯身一礼,便带着吕九南的尸体出了书房。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大公子对逸少爷过于在意,隐约还有几分好胜心。
也不知大公子和逸少爷有什幺可比较的。
这般想着,他走出中院,瞧了眼不远处的宁雨和牛山两人,咧嘴笑道:
「你们俩小子有福了。」
「大公子发话了,今后让你俩跟着我习练武道。」
「啊?」
宁雨脸色一变,和牛山对视一眼,不免都缩了缩脑袋。
「啊什幺啊?」
「当初在陈家,老子可没少给你俩开小灶,别不识好歹。」
没辙。
宁雨和牛山两人只得赔着笑脸点头。
林忠也不理会这俩活宝,朝春莹使了个眼神,便扛着吕九南的尸体闪身离开。
春莹看懂了他的眼神,犹豫片刻,叮嘱宁雨、牛山继续守着,便转身来到书房外。
略微平复心神,她擡手敲敲门:「公子。」
「进来吧。」
春莹推门进去,眼角扫见正伏案书写什幺的陈云帆转身关上门。
「公子,忠叔找您是……」
没等她说完,陈云帆语气平淡的打断道:「他为何带着吕九南的尸体前来,你会不知?」
「春莹,别以为你是白衣相,比别人聪慧些,就可以在暗中插手本公子的事。」
语气虽是平淡,但是听在春莹耳朵里,却是让她心中一惊。
她跟着陈云帆多年,自是清楚其脾性。
陈云帆越是平静,心中的不满越盛,相反若是说些斥责的话,反而没多大事情。
春莹想着这些,便跪下行礼道:「请公子原谅,春莹,春莹……」
「你也想说自己是听命行事?不是有意隐瞒?」
「是……」
陈云帆稍稍擡头,神色平静如水,复又低下头继续书写:
「起来说话,在我这里,不兴跪拜那一套。」
待春莹迟疑着站起身,他接着道:「说说吧,我爹和你们白衣卿相究竟有什幺谋算?」
「让我来蜀州,不会真的要去接替杨烨的右布政使的位置吧?」
当初陈逸这句戏言,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还真他娘的有这种可能。
春莹吞吞吐吐的问:「公子,您,您都知道了?」
陈云帆一顿,眉头微皱一下,便头也不擡的示意:「继续。」
「我,春莹也不知老爷和白衣卿相大人具体谋算,只是有所猜测。」
「您所说的右布政使之位,不,不无这种可能。」
「还有其他位置?」
「让本公子猜猜。」
「都指挥使司两位指挥使年富力强,暂时应是不会有空缺。」
「按察使司?倒是有可能。汤梓辛那位按察使也不会动,副使……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