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微一挑眉,方红袖?
刘桃天先一步反应过来,吩附身侧的年轻人道:“应是提刑司的人,你去打发他们离开。”
那年轻人领命走出画舫。
刘桃天便朝陈逸拱手笑说:“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刘兄何必据我等於千里之外?”
“况且画舫外面有一帮不合时宜的人到来,刘兄在这里避一避,好过被他们打扰。”
许是担心陈逸再次拒绝,他又指著画舫外面道:
“加之今晚疾风骤雨,待在画舫內好过睡在外面的泥水里,你说呢?”
陈逸不为所动的说:“是你的人先打扰的我。”
刘桃天笑容不变说了个见谅,接著给吕九南使了个眼神。
吕九南会意的点点头,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方才在下小鬼察觉异样,惊扰了小兄弟,还望你见谅。”
陈逸警了他一眼,心神放在画舫之外的同时,依旧摇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有了银子,可以自己买酒。”
接著不等几人再开口,陈逸便走出画舫,闪身飘飞回到岸边。
见状,刘桃天皱了皱眉,只得示意吕九南和葛木梟不要露面,跟著走出画舫。
这时候。
方红袖正询问那名叫赵世昌的年轻人,眼见陈逸出来,她连忙拦下。
“等等。”
陈逸將脑后的斗笠戴在头上,侧头看向她:“还有何事?”
先前他已经听到方红袖和赵世昌问过经过,大抵是说他饮酒之余露了一手。
方红袖打量他一番,顿觉有些眼熟,语气不免狐疑的问道:
“你是何人?先前可是你在曲池上出手?”
陈逸稍稍拉低斗笠,露出一截稜角分明的下顎,压低声音笑道:“在下刘五。”
“若方百户指的是那一道枪意,的確是我。”
方红袖眼晴募地瞪大,“你——””
不待她说完,陈逸凑近一些抬手比划了个“嘘”的手势,背对著画舫道:
“若是无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但在说话之间,他又给方红袖打了两个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
方红袖自是认出他来,瞪了他一眼后,看向曲池上的画舫抱拳道:
“既是误会,我等就不打扰刘大人的雅兴了。”
刘桃天侧头跟赵世昌对视一番后,回道:“辛苦诸位了。”
他还不忘朝陈逸拱手笑道:“刘兄见谅,今夜多有不便,待下次你我再同船共饮。”
陈逸闻言笑著摇摇头,又对方红袖打了个手势,纵步远遁。
方红袖看懂了他那个手势,迟疑片刻,便挥手带人离开。
几名提刑官一边走一边嘀咕著:“这人好像有些眼熟。”
“我也觉得,像是之前—”
不待说完,方红袖已经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娇声骂道:“少废话,赶紧去四周看看有无其他动静。”
“是,百户大人—”
待所有人都走远。
刘桃天看著昏暗雨幕,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逐渐阴沉下来。
旁边那名为“世昌”的年轻人却是更为冷静,待查看完四周后,躬身行礼道:
“公子,进去说吧。”
刘桃天嗯了一声,转身进入画舫。
旋即便见一一吕九南正盘腿坐在桌前,周身散发著一缕缕冰寒阴冷气息。
葛木梟神情戒备的站在他身侧。
刘桃天微有动容,想了想没有打扰吕九南,看著葛木梟问:
“吕兄这是在施展秘术追踪那刘五?”
葛木梟只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话,似是担心影响吕九南。
刘桃天见状,脸色好看了些,侧头问道:“你怎么看刘五这个人?”
赵世昌思索片刻,道:“有些古怪。”
“他先前所在位置距离画舫太近。”
“以他的武道修为、技法境界,若是有意探听,应是能够听到画舫內的对话。”
“其次是他对吕兄、葛木兄的態度,不难推断他与我等並非一路人。”
刘桃天微微頜首道:“与我看法一致。”
顿了顿,他眉头皱起来:“若是被他听到了我等的对话,只怕——”
赵世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目光落在吕九南身上道:
“公子,如今关键是確认他的身份。”
“若他只是等閒江湖人倒也罢了,怕就怕他与蜀州某些人交好。”
刘桃天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道:“如今也只能仰仗吕兄了。”
哪知话音刚落,就见吕九南猛地睁开眼睛,面露怒容的低吼:“刘五!”
刘桃天愣了一下,“吕兄,你这是——”
吕九南冷哼一声,语气冰寒的说:“在下施展的秘术被他发现了。”
“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察觉在下留在他身上的降头,甚至——”
顿了顿,他看向画舫之外,神色略有戒备:“甚至他还能一击破除。”
刘桃天和赵世昌对视一眼,皱眉思索道:“吕兄是说,他还会找来?”
吕九南摇了摇头,“在下不知。”
“不过为免牵连二位,在下要先走一步。”
先前他除了忌惮陈逸的实力外,也有顾虑刘桃天等人在旁。
若是在这里打起来,结果如何暂且不说,刘桃天和他的联繫必然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