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说笑一番。
大多数时候都是陈云帆在说,诸如布政使司衙门公务繁忙,他这位参政可算倒了大霉。
“萧东辰这一死,衙门內参政就剩我一个,原有的公务要处理不说,他那边的也要我兼顾。”
“若不是李怀古帮衬,我怕是一点空閒都没。”
见他提及萧东辰,陈逸自是清楚缘由也知道他死不足惜,可萧婉儿终归神色有些不自然。
一旁的崔清梧见状岔开话题,笑道:“云帆哥哥这么辛苦,也是收穫颇丰。”
陈云帆闻言挑了挑眉,接著便略带得意朝陈逸说道:
“清梧说的没错,为兄做了那么多事,年末功绩考评至少也得是个甲。”
陈逸知道他又炫耀起来了,暗自笑了笑,面上却也恭维几句。
“兄长刚刚高中就被圣上器重,封为蜀州布政使司参政,以后仕途应也是一帆风顺。”
哪知陈云帆面上笑容消散几分,撇嘴道:“那位可没这么好心。”
“哦?还有缘由?”
“眼下还看不出来,但以我在京都府的见闻,那位雄才大略,所行之事从不会无的放矢。”
“他將我与李怀古发配来蜀州,估摸著以后还有其他安排。”
陈逸自也有这猜测,原本还曾猜测陈云帆来蜀州是为了接任杨燁成为右布政使。
如今见陈云帆说得这么直白,他心里反倒又有些疑惑。
或许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在蜀州这张棋盘上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这时,崔清梧起再次身为两人倒满酒水,笑著说道:
“今日算是家宴,还是不说衙门中的事了吧?你说呢,婉儿姐姐?”
萧婉儿看了看陈逸,见他面带笑容,便也点了点头。
崔清梧將他们神色看在眼里,脸上笑容不免灿烂几分。
这两人……有些不对劲呀……
未时过半,酒足饭饱。
陈逸和萧婉儿等人方才起身离开。
崔清梧和陈云帆跟著来到店外相送。
崔清梧取代春莹给陈云帆撑著伞道:“婉儿姐,过两日酒楼生意平稳,我再前去萧府拜访你。”
萧婉儿轻轻頷首,微笑说隨时恭候。
反观陈云帆和陈逸兄弟俩就没那么客套了,只隨意的说笑打趣几句。
可陈云帆见是陈逸仍是没事人般,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逸弟如今名声在外,书道圆满,又是贵云书院的教习,以后难免会惹来旁人妒忌。”
“有时间,你得多多修炼武道,免得被一些不长眼的人打上门。”
“兄长才是要小心些,你这状元郎风头无两,且还没成家,没准哪天就被人掳走成婚了。”
没等陈云帆开口,旁边听到两人对话的崔清梧登时开口道:“谁敢?!”
陈云帆瞪了眼陈逸,无声说哪壶不开提哪壶,转而摆手道:“逸弟戏言,不能当真。”
接著他看向萧婉儿:“婉儿姑娘,以后可得让我逸弟多多修炼武道才行。”
不过显然,他这话的效果约等於没有。
萧婉儿只是温和笑著,美眸落在陈逸身上,並不去回应。
见状,陈云帆悻悻然闭上嘴,暗自嘀咕几句,摆手打发陈逸离开。
等著吧,早晚打得你低头喊兄长厉害。
陈逸可不知道陈云帆心里的想法,互道再会,便带著萧婉儿回返萧家。
隱约中,他还能听到陈云帆和崔清梧的对话。
诸如你別担心,逸弟真的只是戏言,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之类的。
大抵是先前陈逸说得那些话起了作用,使得崔清梧有些担心。
说说笑笑间,陈逸几人身影各自散开,消失在雨幕之中。
可在不远处的裁缝铺子里,却有一位穿著小廝麻布衣裳的中年人打量著他们。
他看了片刻,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鸞凤,雏鸟,陈大公子……
这几人来了蜀州后,倒是都与先前变了模样。
想了想,他朝身后的掌柜招手道:“联络鸞凤,今晚子时来此一会。”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