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罕见的迟疑片刻,问道:“小姐,您似乎对二姑爷很……看重?”
她本想说“在意”,但终究没办法问得直白。
萧婉儿身体一凝,眼角悄悄打量她一眼,语气便有些底气不足的说:“是,是吧。”
“妹夫他才学渊博,能力出眾嗯……我是希望他能多教教无戈。”
想来想去,这个理由最为合適。
她最初的想法就是这个,目前来看,萧无戈的成长也算符合她的心愿。
只是,不知从何时她的心里就多了一道影子。
嗯……应该是从那首词开始……
沈画棠仍有些不死心的说:“小姐,二姑爷的確优秀,跟二小姐一样。”
两个“二”,特意咬了重音。
萧婉儿自是听出了,略有沉默后,她幽幽的说:“是啊,他们都很好。”
“也不知他们以后的孩子会不会继承下来。”
顿了顿,她语气压低几分,几乎低不可闻。
“希望我能有看到那一天的时候……”
沈画棠闻言面露复杂,心下嘆息一声,大抵明白了她的心意。
“小姐放心,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萧婉儿笑了一声,没再多说,放平枕头躺平。
“睡吧。”
“好……”
……
不知过去多久。
迷迷糊糊间。
陈逸只觉身在一处院落里,正与人欢笑交谈。
有萧婉儿,也有萧惊鸿。
只是奇怪的是,两人对他的称呼竟是一样的。
萧婉儿:“夫君,无戈即將从金陵回来,咱们过去迎一迎好不好?”
陈逸:“好,好……”
萧惊鸿:“夫君,你答应姐姐一件事,也要答应我一件。”
陈逸:“好,什么事?”
“来跟我比斗一场。”
“比斗?不好不好不好。”
“夫君,有了新人忘旧人可不是好事。”
便见萧惊鸿说著话拔出腰间长剑,一脸温柔的笑著:
“夫君,看剑。”
旋即一道夺目绚丽的剑光划破长空,直直落在陈逸的脑袋上。
嘶——
陈逸倒吸一口气,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一抹光亮透过窗户照在屋內。
隨之而来的还有阵阵雨水飘落的哗哗声。
陈逸长出一口气,擦掉额头的虚汗,嘀咕著还好是梦。
他就说萧婉儿怎会称呼他为夫君呢。
略做收拾。
陈逸起身穿戴整齐,对著铜镜照了照,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夫人,在梦里你可是欺负过我了,以后可不能再对为夫动刀动剑了。”
“多危险啊。”
陈逸暗自嘀咕两句,隨即將那些梦里的画面拋在脑后,径直走出厢房。
这时候,卯时刚过。
萧婉儿、沈画棠等人都已收拾妥帖,刘四儿更是一大早餵过马草料。
很快,几人用过早饭。
没多做停留,便都登上马车。
康明等人本想送一送,但在萧婉儿吩咐下,只站在宅子外目送他们离开。
直到马车消失在雨幕里。
几位老人、以及康明家小方才回了宅子,脸上神色倒也没有太过感慨。
“小姐来此建什么医道学院也是好事,以后应会常来这里住些时日。”
“兴许侯爷也会跟著前来。”
“侯爷?”
康明闻言一顿,苍老脸上露出些紧张,连忙挥手安排道:
“那还愣著做什么?”
“趁著还有些时日,將宅子里里外外修缮修缮,清扫清扫。”
“免得侯爷他们前来后,看到咱们把这座宅子弄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