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美人一破颜,惊尘溅血流千载。」
「洛阳相君忠孝家,可怜亦进姚黄花。」
......
调子唱完,早从欢快唱成了凄厉。
不远处的官道上,又一队车马扬起烟尘。
看旗号是去采办珍珠的,要给京都新封的贵妃做耳坠。
远处忽然传来哭喊声,是邻村的王老汉。
他家的甘蔗田昨天刚被征去「充作军粮」,说是北疆打仗要用,可谁都知道,那些甘蔗最后都进了粮商的仓库。
邻村的阿婆,在抢被税吏拖走的耕牛。
田埂上的流民啃着树皮,眼珠直勾勾盯着荔枝园里掉落的果子,像一群饿疯的野狗。
李有德突然想起上个月台风过境,河堤决了口子。
官府收了三次赈灾银,却连一袋沙袋都没送来,倒是城里的粮商把米价擡了三倍。
流民堵在城门口啃树皮,官差们却忙着把粮食往自己粮仓里运。
说是要修河堤,银子收了三次,河工却饿死了一半。
连孩子们都知道,遇到穿锦袍的就跑,那些人比山里的老虎还狠。
......
岭南司中。
陈皓核完最后一本贡品帐册时,窗外的梆子敲了三下。
陈皓指尖捻着一颗岭南的珍珠。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腕间的银链上,漾起细碎的寒光。
贡品册子上的朱砂笔已经凉透,他却迟迟没有合上。
盼望着,盼望着……
圣皇的七十华诞终于要来临了。
圣皇华诞来临的前夕。
北疆传来了一件大喜事。
「北疆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