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家里还有老母病重,弟弟妹妹都等着米下锅......
布包散开,露出几锭银子和一支做工精细的银镶金簪子。
想必是他准备送给哪个宫女的对食信物。
陈皓瞥了一眼,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自己刚到岭南司时。
对方仇视的眼神。
如现在看着对方这般。
那时候,这个家伙也是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德子。」
陈皓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知道我为什幺能活到现在吗?「
小德子茫然擡头。
「因为我从来不在身边留一条会咬人的狗。」
陈皓俯下身,官袍上的云雀暗纹在小德子眼前晃动。
「尤其是......一条曾经咬过我的狗。」
小德子脸色瞬间惨白。
「陈公公!奴才发誓效忠!奴才之前的时候......」
陈皓直起身,掸了掸袍角沾染的微尘,语气听不出喜怒。
「发誓就不必了,咱家不信那些空口白牙的东西。」
他擡眼望向院角那扇通往后院的窄门。
门后堆着半人高的杂物,隐约能闻到一股酸馊味。
「岭南司后院的恭房,前几日听杂役说堵塞了,污渍结了厚厚一层,苍蝇蚊子嗡嗡叫得人心烦。」
小德子的嘴唇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