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声直响,手上的刀按着这些人的脖子,就往外拖。
顿时一声声喊冤,求饶声响起。
东玄山几位真传被反背着手,修为被禁制封住,奋力挣扎,怒目而视,想开口,却被看押的甲士几个重拳锤在肚子上,弓成虾米,面色痛楚。
「住手!」
一声呼喝。
紧随着,几道身影飞掠湖面而过,落在圆台之上,一股狂风掠过,掀起地上烟尘,一股属于武藏巅峰的强大气息掠过。
韩忠几人赶过来。
韩忠身上鼓荡的衣袍垂落,收敛气机,上前一步,眸绽精光,朝着台上亭帐一抱拳,
「东玄山韩忠,见过世子殿下!」
说着,放下手,侧过身,目光看向被看押,狼狈不堪的的老四,眼神深处闪过一抹怒色,但还是维持沉稳,
「这位是韩某的弟子,韩某教徒无方,冲撞殿下,犯了过错,确实不该,但殿下所说,万万没有此事,我东玄山身为北凉正道,切不会有此事发生,还请殿下宽待。」
这话落下,亭帐内,青纱帐飘起,里面坐着的北凉世子放下杯子,起了身。
其背着手,声色变得郑然起来,还带着一丝敬意,
「原来是东玄山韩长老,失敬!」
「东玄山,北凉江湖魁首,洞天福地,人杰地灵,出过不少天骄豪杰,本世子自然信得过!」
说到这,这位新进世子的声色陡然转冷,」只是这是王府,明日就是本世子的册封礼,你的弟子对本世子动刀剑,还有这些胡人正好在场,你觉得本世子该如何想?」
「还有这幺多贵客在场的面?」
声虽不大,但其中的气势,连上周围凶神恶煞的甲士,以及四周一道道逼人的视线,具有强大的压迫性。
韩忠终是叹了口气,眉头往下一压,眼皮垂了下来。
随后,在众目睽睽下,躬下了身为绝顶武藏的腰杆,朝着那位世子低头,声音沉闷,
「此事过错,韩某愿一力承担!」
「师父!」其二弟子见一生骄傲的师父低头,心里很不好受,有股怒火在胸口激荡,却无处发泄。
亭帐内,那位世子沉吟了片刻,气氛静谧而紧张。
半晌,其终于开口,
「堂堂东玄山长老,做到这份上,舐犊情深,令人动容。」
「算了,这大喜的日子,本世子就不做这个恶人了。」
「把他们三个放了,其他人拖下去。」
「不过,本世子丑话说到前头,此事毕竟牵涉,还需调查,韩长老的徒弟短时间还不能离开凉州城。」
「谢世子殿下!」韩忠言谢,随后直起身子,转过来。
而随着世子下令,那些凶神恶煞的甲士松开了沈剑三人的看押,其他胡人舞姬乐师被带走。
沈剑起身,看着走来的师父,脸色苍白,面容苦涩喊了声,「师父!」
韩忠冷冷看了这徒弟一眼,「走!」
说着,其衣袍卷起风,带着他离开,掠过湖面。
东玄山其他人也纷纷跟上,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一众宾客就此散开,接下来的晚上便有谈资了。
有人幸灾乐祸地说东玄山要倒霉了,敢公然对王府新立的世子出手,犯了大忌,若是北凉王府抓着此事不放,管你什幺洞天,也要灭掉。
也有人发笑,那位东玄山真传蠢到没边了,真是酒色蒙了心,为了一个女子稀里糊涂的,结果撞到铁板上了,被斩了手臂不说,还连累了山门。
当然也有人不解,这事里面似乎透着牵强,但又说的过去,北凉那位新立世子的做法也挑不出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