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夺权,万寿宴,浴火重生!

于宗师看似随意地一把扣住傅永运的手腕,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细微神念瞬间探入。他脸上的嬉笑渐渐收敛,眼神变得专注,甚至带着点惊奇,一边探查,一边还顺手摸出酒葫芦灌了一口。

「嗯————金丹巅峰,虚浮了点,但底子砸得还算实在————嚯!好家伙!」他眼睛勐地瞪大,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藏,「竟然是龙血菩提!这龙元————纯得吓人啊!」

他松开手,摸着下巴,围着傅永运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了不得,了不得!小子,你这回可是掏上了!要是能找到合适的法门,把这宝贝里头的劲儿一点点化开,元婴?那都不是梦!说不定还能沾点真龙气息,好处多多!」

傅永运心头一热,刚要开口,于宗师却把酒葫芦塞子一按,脸色一板:「但是!你先别乐!」

他语气严肃了些,但眼神里透着关切:「你这修为,跟吹气球似的涨上来的,看着唬人,里头空!根基不稳,法力不纯,就像小孩耍大锤,容易砸着自己!听我的,现在,立刻,马上,把你那炼化龙血菩提的心思给我收起来!先老老实实,把你这一身金丹巅峰的法力,给我打磨得圆润通透,如臂使指!不然,贪多嚼不烂,小心噎死!」

傅永运被他一顿夹枪带棒的训诫说得冷汗微冒,连忙点头称是。

「这就对了!跟老头子走,带你去个好地方,保准没人打扰你磨锤子」!」于宗师又恢复了那副乐呵呵的模样,袖袍一卷,带着傅永运再次遁入空中。

这一次的路线更加诡秘,于宗师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时不时停下来,对着某片山崖、某棵古树灌口酒,或者打出一道看似杂乱无章的法诀。傅永运看得眼花缭乱,心中唯有佩服。

最终,两人停在云山郡一处灵气贫瘠、毫不起眼的乱石山坡前。

「到啦!」于宗师嘿嘿一笑,勐地将手中酒葫芦朝空中一抛,双手如穿花蝴蝶般打出数十道法诀,酒葫芦在空中滴熘熘旋转,酒液洒落,竟在空中勾勒出玄奥的纹路。

卡哒。

一声轻响,仿佛钥匙插入锁孔。前方乱石景象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一道仅容两人通过的、流光溢彩的光门,门后隐约传来鸟语花香和比外界浓郁数倍的灵气。

「秘境?!」傅永运失声惊呼,彻底愣住。他从未想过,家族在境州还藏着如此底蕴!

「想不到吧?」于宗师得意地挤挤眼,收回酒葫芦,美美地喝了一口,「这里除了我,也就永夭和你父亲长生那小子知道,走,进去开开眼!」

穿过光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独立的小天地展现在眼前,灵泉叮冬,奇花吐艳,灵兽隐现,几座新建的古朴楼阁坐落其间,宁静祥和,灵气充沛至极。

傅永运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对家族的敬畏与归属感更深了一层。

于宗师领着他在外围转了转,来到一处清幽的竹林小院,指了指:「你就住这儿,清净。那边有眼灵泉,泡着对稳固法力有好处。」

然后,他指向秘境深处那片被朦胧雾气笼罩、隐隐有惊人威压传来的区域,脸色罕见地正经起来,灌了口酒,说道:「瞧见那边没?那是秘境内层,危险得很。你小子,好奇心别那么重,绝对不准往里凑!听见没?」

他又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和一枚控制出入口的玉符:「这门,只有我,或者永夭、长生带着这玩意儿才能开。你嘛,就安心在这儿坐牢」,啥时候把你那身法力磨得亮晶晶了,啥时候再说出去的事儿。外头现在可都当你死了,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对吧?」

傅永运看着于宗师看似玩笑却不容置疑的眼神,重重点头:「老祖放心,永运明白!定当遵命,潜心修炼!」

「成!那你自己玩儿吧,酒快没了,我得去找点存货。」于宗师摆摆手,身影晃晃悠悠地朝秘境入口走去,快消失时又回头喊了一句,「灵田里我种了几株醉仙草」,快熟了,记得帮我收了!那是酿酒的好材料!」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光门之外。

=

天阴山,后山禁地。

此地终年笼罩着一层澹澹的阴雾,灵气偏向幽寒,寻常族人不许靠近。禁地深处,一片被古老阵法掩映的空地上,残存着一座规模宏大、结构异常复杂的石质阵台。阵台表面镌刻的符文早已磨损大半,但残留的些许纹路依然能看出其当年跨越无垠空间的磅礴气魄——这是一座通往南海之域的远距离传送阵。

此刻,傅永夭正盘膝悬浮于阵台上方三尺之处。

她神色专注,眉心一点灵光闪烁,与悬浮在她身前缓缓旋转的一面古拙玉盘交相辉映。玉盘呈青灰色,边缘有狐影缭绕,中央星罗棋布,正是她性命交修的本命法宝一一青丘奕天盘。此盘擅推演、定方位、调解空间之力,是修复此类古阵的绝佳宝物。

玉盘洒下清蒙蒙的光辉,如同最灵巧的手指,一点点渗入阵台残损的符文之中,试图梳理混乱的空间脉络,接续断裂的灵力通道。傅永夭的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显然消耗极大。

「不对————」她忽然蹙起秀眉,低声自语,指尖法诀变幻,青丘奕天盘的光芒也随之明灭不定,「空间坐标为何始终无法稳固?对侧的接收点————竟在无规律飘移?这如何锚定?」

她尝试了数次,每次刚刚建立起脆弱的连接,便因对端「落脚点」的诡异移动而崩断,甚至引动阵法残余之力反噬,让她气息一阵翻腾。修复进度因此一拖再拖,数年之功,几乎停滞不前。

「唉————」傅永夭收回奕天盘,轻轻叹了口气,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丝疲惫与困惑。这种「活靶子」式的对端,完全超出了常规阵法修复的范畴。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戏谑味道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哟,咱们的小狐狸,又被难住啦?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

伴随着浓烈的酒气,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从禁地迷雾中走了出来,正是于宗师。他手里依旧抓着那个似乎永远喝不完的酒葫芦,脸上带着惯常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傅永夭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欣喜,连忙起身行礼:「于爷爷!您怎么来了?」她师从于宗师,所学颇杂,尤其在阵法、推演一道上,得了于宗师不少真传,深知自家于爷爷看着不靠谱,实则于大道、杂学上的造诣深不可测。

「长生小子不放心这边,传讯让我来看看。正好,老头子我也喝得有点闷,出来熘达熘达。」于宗师渡步到阵台边,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在一块破损的阵石上,灌了口酒,眯眼打量着这座古老巨阵,「说说,卡在哪儿了?」

傅永夭精神一振。

立刻将自己数月来的尝试、发现对端坐标无规律飘移的诡异情况、以及因此导致的修复困境,条理清晰地阐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根据我的推测,对端若非处于某种极不稳定的空间裂隙地带,便是————本身就是一个可以移动的秘境」或特殊载体,而非固定陆地。」

「移动的载体」?嘿,说不定还真是。南海那鬼地方,无边无际,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飘浮的仙山、随波逐流的巨兽遗骸、甚至某些大能炼制的洞天法宝残骸————都有可能。」

他站起身,走到阵台中心,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光芒与他醉醺醺的外表格格不入。

「你这思路没错,但方法太死板。总想着修复如初」,让这边去适应那边那个乱跑的家伙」?」他摇了摇头,酒气随着动作飘散,「干嘛不反过来想?」

「反过来?」傅永夭一怔。

「对!」于宗师用力拍了拍身旁的阵台石块,震起一片灰尘,「咱们不修固定靶」的通道了。咱们修一个————可调节」的鱼钩」!」

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顽童般的光彩,开始比划:「这古阵根基还在,核心的空间穿透能力没丢。难的是定位。既然对端在动,那我们就别追求一次性的精准锚定。我们可以把传送的接收逻辑」,从定点击中」,改成范围感应—动态接驳」。」

看着傅永夭似懂非懂的眼神,于宗师说得更直白了些:「简单说,就是利用你这青丘奕天盘的推演之能,结合阵法残余力量,我们不直接开辟一条固定通道,而是先发送一道稳定的、带有特殊识别印记的空间涟漪」过去。这道涟漪会在一定范围内持续探测。一旦探测到对端那个飘移之地」进入了涟漪范围,并且其空间属性与我们预设的印记匹配,阵法便会自动激发,建立短暂的、强化的传送连结,把人捞」过去!」

傅永夭听得美眸越来越亮。

这思路可谓天马行空,跳出了常规阵法修复的框架,但细细想来,在原理上竟真有可行性!

尤其适合眼下这种对端不固定的情况。

「于爷爷高明!如此一来,我们无需知道对端的具体位置,只需知道它大致的空间属性和可能的活动频率」,守株待兔即可!」她兴奋道,但随即又想到难点,「可是,构建这种智能」感应与接驳机制,需要对空间阵法和推演之道有极深的融合,而且耗时恐怕————」

「耗时?那是当然的!」

于宗师打断她,又灌了口酒,咂咂嘴:「这么搞,比修个固定阵法麻烦十倍不止!相当于在古阵基础上,给你那小盘子和这破台子,弄个能自己「找路」的新脑子。没个几年功夫,想都别想。」

几年时间。

对于修真之人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傅永夭立马精神抖擞投入修复大阵当中。

二朱雀山脉。

数年光阴,悄然而逝。

岩浆湖上方,那枚青红交织、流光溢彩的光茧,如同心脏般规律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引动周围炽热的火行灵气微微震颤。茧内散发出的威压日益强盛,已隐隐超出了的范畴,带着一丝令人心季的、更高层次生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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