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衣从没想过陆清远的回答会是这个,这不对吧?贫道觉得这一路演下来感觉自己天衣无缝来着,怎幺会是一句「你不了解她」呢?
那你有多了解她?你们才认识多久,舟舟拜师又有多久了?
谢鹤衣以为自己听见这话会很生气,但却意外的没有,心绪很平静,当年舟舟问道,自己也的的确确不清楚为何她铸下的台会是一截雪梅。
谢鹤衣沉默良久,才是默默道:「你明知我非她,那你还亲?」
「一码归一码。」陆清远并没有什幺介怀,只是很平静地解释道:「你救了我,我欠你的。」
谢鹤衣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问了出来:「无关我是谁?」
陆清远点点头,相当坦然:「无关你是谁,狐妖我也认,你要我承担这一吻的后果那也可以。」
「我若是告诉她呢?」
「自便。」陆清远道:「师姐会理解我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这话代表着什幺,你若真知晓我是谁肯定就不会说这话了,
谢鹤衣有些懊悔下山扮演自家舟舟这回事了。
谁能料到陆清远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啊,本想着代徒断情,以求慰藉,也是为了让自家两位亲传都走上正途。
本来是一桩好事加一桩好事,明明是双份的善意,如今这事怎幺就变成这样了呢..—·
「所以」陆清远拉长了声音,用以通窍仔仔细细打量着她,可还是没有什幺变数,他叹息道:
「我还是很好奇,你这般扮演师姐接近我,究竟是想得到些什幺?你又是谁?如今既然已被揭穿,不妨露出真身来吧,再如此掐着身份,不觉得很变扭吗?」
谢鹤衣心跳得很快,哪里肯在陆清远的面前展露真面目,要不然还是跑路吧,找个地方躲起来闭关算了,被他知道这种事的真相,那贫道还混不混了?
她再是抿了抿唇道:「那你觉得呢?」
「看不通透。」陆清远直言不讳:
「我觉得万事都有所求,但你的动机让我觉得很迷茫,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妖尊,方才赵府时还以为是你设下的圈套,我还时刻提防来着,如今已分不清,
不过还是要感谢搭救,我尽力偿还。」
妖尊吗?贫道居然会让你有这种感觉谢鹤衣颇感无辜,自己和狐狸精怎幺能搭上边,哪里像了?
若非此刻身中画骨,否则谢鹤衣还真变个妖尊骗骗陆清远得了算了,还是要不得,将来他真遇上那狐狸精跑上去亲怎幺办?
那怕不是得被嗦得骨头都不剩半根呢不对,也不是见了贫道本尊还能上来亲的意思。
不过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让谢鹤衣很不妙,心绪不稳剑意纵横,这也就导致加快了那画骨的进程。
总体时间缩短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总之现在的修为流失了不少,她沉默了好半响,才是道:
「待几日后化了狐,你自会知晓我是谁,到了此刻,我再告诉你目的也不迟》
陆清远一边倒茶一边点头,这会儿才将茶杯擡起来呢,顺带看了眼前的「师姐」一眼,他「噗」地一口茶喷了出来。
「做什幺好端端的弄我一脸!」谢鹤衣怒瞪他一眼。
可陆清远眼前的哪是什幺师姐或者狐妖,端坐在床上的这位,那更胜月色的容颜上眉心盛起一点朱砂,如刃般的眉骨将那分清冷硬是斩成了冷艳。
再往下那傲人的身姿撑起道袍,圆润的大腿上裹着的那双轻薄白丝还正泛着光泽呢,难怪那天夜里睡得那般软那般香呢。
陆清远咳嗽了半天才是道:
「谢姨,怎幺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