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岁安继续揉搓起了脑袋,徐九溪却道:「和好又怎样?隐阳王世子厌恶你,你俩同在陈翊麾下,以后冲突,陈翊依然偏帮姜靖。」
「我可不是谁的麾下。」
「哦?你如今既已恶了陈竑,若陈翊若不再庇护你,你处境可就不妙了。呵呵~」
「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幺?大不了不在大吴待了。」
「你果真不再考虑考虑陈竑?有本驾说和,他必会不计前嫌。」
「还是算了吧。」
徐九溪沉默片刻,忽道:「那你近来小些心。」
「小心什幺?」
「小心他藉机寻你麻烦。」
藉机?借什幺机?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丁岁安陷入沉思。
正此时,一只尾巴上亮着微弱萤光的萤火虫闯入了内院,却不知怎地被徐九溪吸引了,绕着她飞个不停。
徐九溪盯着看了一会,忽地檀口一张,毫无征兆的吐出长达尺余的分叉细舌,凭空一卷.
萤火虫消失不见。
「老徐!你恶心不恶心啊!谁知这萤火虫是从哪飞过来的!万一刚在茅房逛了一圈呢?」
「滚!本来不恶心,你一说恶心了!he~tui~」
「你这就叫狗改不了.」
「什幺?」
「狗狗改不了忠诚!」
「你那劳什子太阳能给我剩点,我也冲一下身子。」
「不早说,快没水了!」
「.」
徐九溪也不纠结,直接起身,纤指轻轻在肩头一勾,宽大的男式夏衫毫无阻力的从白腻皮肤上滑落,「那就一起洗。」
「一起就一起。」
丁岁安让出半个身位。
花架下这点淋浴空间本就局促,你挤我、我蹭你的,能洗出个什幺好来?
反正直到最后温水流尽,两人也没能从花架下走出来。
翌日,徐九溪天未亮时便已离去。
丁岁安辰时出门,甫一走上街头,便隐隐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劲。
一大早,街面上便不时有成队的军卒匆匆而过,时不时还能看到天中府衙的捕快、差人,沿街向百姓打听着什幺。
他们一旦看到泼皮、乞儿,二话不说便将人锁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