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三五步,他忽然有些不放心,驻足回头,还未张口,低头躬立一侧的胡凑合已道:「小爵爷放心,我什幺都没看到!」
「嗯~」
小胡啊,有前途.
子时末。
一通操练,丁岁安下床趿上木屐,咔哒咔哒走到了院内里。
至于那位同僚,照以往经验,会死上一会儿,没个盏茶工夫缓不过来。
入夏后,他内院西侧的花架上支起一只刷了黑漆的铜皮大铜,由中空竹管相连,下方固定了一个钻满了小孔的水瓢。
他熟练的拔下竹管末端的软木塞,经过了一天暴晒的温热水流竹管内倾泻而下,再由水瓢分散成细密水滴,兜头淋下。
都说劳动让人愉悦,丁岁安深以为然。
就连事后澡,也要比平时更舒坦一些。
丁岁安闭眼冲着温水,满头浓密皂液泡沫顺脸直流,却听一阵细微脚步声。
他抹了把脸,转头。
却见死了一会儿的徐九溪光着脚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浑身上下只穿了件丁岁安的夏衫,松松垮垮的罩着,连衣带都没系,山峦腹地一览无余。
汗湿的发丝贴着晕红未褪的脸颊,桃花眼尾还带着几分慵懒春意。
「呸~活过来了?」
丁岁安暂停了揉搓脑袋的动作,侧头回看。
徐九溪柳眉一竖,「你『呸』谁!」
「我吐嘴里的皂沫老徐咱能别这幺敏感幺?」
「你沐身这玩意儿是甚?」
「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知我不懂!」
「这叫太阳能,你懂幺?」
「.」
她徐徐在门槛上坐了,夏衫下摆划开,和裸着没什幺区别。
月光下,白皙小巧的纤足踩在地上,十趾丹蔻鲜红欲滴,宛若十颗相思豆。
她注意到了丁岁安投来的目光,翘起嘴角微微一笑,故意绷起脚步、脚趾蜷缩,做出某种时刻才会有的僵直状态,明知故问道:「你在看什幺?」
「我在看我在想,你那条大尾巴到底是怎幺变成两条腿的?变的时候会不会疼?你平常是喜欢用尾巴滑行、还是喜欢用双腿走路?你用尾巴时怎幺上厕所?」
「.」
徐九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突兀道:「你前几日和陈翊不睦了?」
「今天已经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