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岁安依言张开右臂,又道:「王妃,偌大一个王府,为何没见过几个拿的上台面的武人?」
「异姓王本就遭朝廷猜忌,谁敢在府里蓄养豪杰?」林寒酥上身前倾凑到丁岁安肩上伤处,嘟起红润樱唇吹出几道软柔气息。
呵气如兰,近在咫尺,温香气流抚过赤裸肩颈。
丁岁安一个激灵,回头看去。
林寒酥擡眸,和丁岁安对视的凤目里无辜又纯净,甚至还疑惑的反问了一句,「怎了?吹一下,药膏干的快些。」
「.......」
又是咱想多了?
御姐就这一点不好,有时让人搞不清她到底是在撩拨,还是无心之举。
薛丁格的撩骚......
这边,林寒酥已经拿起纱布从丁岁安腋下穿过,在肩上伤患处裹了两匝,再度转回正题,「杜家后人既无天赋又吃不了武人的苦,所以上月你才能以成罡境震慑住这帮废物。」
「我觉着杜家两兄弟恐怕要借吴氏之死寻事。」
「嘁,这两头废物习文没天赋、习武吃不了苦,他们但凡有点本事,也不至于逼得吴氏行绝命计。」包扎完毕,林寒酥将纱布尾端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拍拍手道:「妥了!」
丁岁安正欲起身,忽觉后颈一凉,转头一看,却是林寒酥扯了他系在颈间的玉坠吊绳。
「将此玉贴身佩戴,想来是紧要之人所赠。可是哪家小娘子给的定情信物?」
林寒酥秋波斜睨,似是说笑,也有些质问之意。
「确实是紧要之人所赠......」丁岁安脖子一甩,将垂在胸前的玉坠甩到了后背。
是条一寸长短的四棱白玉坠,每面镌有一行小字。
林寒酥捏了玉坠,凑前看去,轻声吟道:
「愿儿聪且慧,
愿儿富而贵。
两者若难求,
无灾到百岁。」
稍稍停顿,林寒酥嗓音愈柔,「你娘留给你的遗物?」
「嗯。」
「哎,几句话道尽慈母执念,婶婶若是见你长成今日这般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泉下亦应欣慰。」
不知怎地,丁岁安忽然想起了阮国藩评价吴氏那句『莫小看为人父母者为儿孙谋划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