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个月,刘四爷没再舍得给祥子一包气血汤。
不过,祥子不知道的是——有人比他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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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朗星稀,四九城难得有这幺清亮的夜色。
南城街,崇南坊,一座不起眼的小酒楼。
两个汉子对坐着,桌上摆着几瓶莲花白。
除此之外,也就几小碟花生米之类的下酒小菜,比起两人的身份,这排场实在寒酸。
今夜,两人本就不是为喝酒来的。
又喝完一瓶莲花白,金福贵终是忍不住了,把酒杯一放,闷声道:「虎爷,那祥子当了一个月的车长,咱们买卖就断了一个月!」
刘虎依旧是一身黑绸衫,听了这话,眉头拧了起来。
「虎爷,我福贵跟您这幺些年,从来不怕事,您只要给句准话,我立马去办!」
见虎爷不言语,金福贵更急了:「再这幺拖下去……怕是不好跟那边交代!」
这话终是让刘虎动了心——买卖也好,矿石也罢,在这世道做事,他刘虎最重一个细水长流。
可马六车厂那位,绝不是好应付的角色!
刘虎食指轻叩桌面,沉吟良久,终是缓缓道:「福贵,你打算咋整?有十足把握?」
总算等到这话,金福贵脸上掠过一丝狠戾:「虎爷您尽管放心,这事我一人担着,要是失手了,绝不给您惹麻烦。」
刘虎很满意这个回答,并没有多说什幺,只从怀里摸出几枚大洋排在桌上。
临走,刘虎脚下顿了顿:「福贵,你闺女那病咋样了?」
金福贵高大的身子颤了颤,轻声回了句:「劳虎爷挂心,那病您也晓得....不过是多拖些日子罢了。」
刘虎点头,回头瞥了眼福贵,语气缓和了些:
「福贵,把祥子这事办了,你就是车长,到时候哇,再娶个婆娘就是,你是个武人,总得有个带把儿的。」
「诶,」金福贵应了一声,低下头:「虎爷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