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自然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正是庚字营副都尉,陈盛。
在其身侧,靖安使赵长秋与陆诚一左一右,同样面色肃穆,眼神凌厉,如同盯上猎物的鹰隼。
陈盛这毫不留情面的呵斥,让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李玄澈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他何等身份,何时受过这等当面折辱?
但感受到陈盛身上那股凝练的先天气息以及其身后所传言的聂玄锋后,他还是强行压下了火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想必阁下便是陈都尉,失敬,在下李玄澈乃铁剑门真传弟子,出身李氏一族,方才之言,不过是与许师弟久别重逢开个玩笑罢了,当不得真,都尉切勿误会。」
陈盛却看都没看他那拱手礼,径直越过众人,走到大堂上首主位,在韩经义惊愕的目光中,毫不客气地拂衣坐下,姿态睥睨。
随即才将淡漠的目光投向李玄澈,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玩笑?谁有闲心与你玩笑?公然挑衅靖武司威严,依律,当斩!」
接着,陈盛语气微微一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不过本官念你初犯无知,现在即刻向许小旗赔罪,或可免你一死。」
李玄澈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一阵青一阵白,胸膛剧烈起伏,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让他堂堂李家嫡子、铁剑门真传、先天高手,向许慎之这个他素来看不起的废物」赔罪认错?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怎幺?」
陈盛双目微眯,一股冰冷的寒意隐隐锁定了李玄澈:「听不懂本官的话?」
李玄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几乎要爆发的怒火,沉声道:「陈都尉,方才不过是一句戏言,何必如此小题大做,咄咄相逼?」
他是真的觉得失算了。
本以为陈盛与许慎之关系浅薄,毕竟曾有旧怨,即便收归摩下也只是利用。
却万万没想到,陈盛竟会为了一个区区小旗官,如此不顾颜面地强硬出头,丝毫不给他和李家留半点余地。
然而他不懂的是,在陈盛看来许慎之不仅仅是下属,更是献上投名状、表明忠心的自己人。
若连自己人在外受辱都不能庇护,以后还有谁会真心替他卖命?御下之道,恩威并施,此刻正是立威施恩之时。
果然,看到陈盛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撑腰,许慎之激动得浑身微颤,紧握剑柄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望向陈盛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与誓死效忠的决绝。
「你觉得本官现在,像是在与你开玩笑吗?」
陈盛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两道冰冷的剑锋,直刺李玄澈,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涌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韩经义见状,冷汗涔涔而下,硬着头皮想上前打圆场:「陈都尉息怒,李公子他年轻气盛,只是....
「放肆!」
靖安使赵长秋猛地踏前一步,厉声喝道:「都尉问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退下!」
话音落下,赵长秋眼底目露凶狠,显然丝毫没有韩家家主放在眼里。
李家势大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