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玄澈没有大包大揽,但肯出面周旋,已让韩经义心下稍安,正欲再言,门外却传来数声凄厉的惨叫与重物坠地之声。
下一刻,一道身影如同破麻袋般被人狠狠掷入大堂,翻滚着撞翻了一张椅子后方才停下,正是之前守门的韩家子弟,此刻已然昏死过去。
人影闪动,一身玄黑色靖武司制式甲胄的许慎之,按剑大步踏入堂内,其目光如刀,率先冷冷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定格在韩经义脸上,声音冰寒刺骨:「韩家真是好大的派头,陈都尉亲临,尔等非但不即刻出迎,反而闭门不出,莫非是想自寻死路吗?!」
「许贤侄,你....你这是何意?!」
韩经义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族人,脸色铁青,强压着怒火质问。
其余韩家长老也纷纷怒目而视。
「贤侄?」
许慎之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韩家主怕是认错人了,在下乃靖武司庚字营小旗官许慎之,不是什幺贤侄。」
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一旁脸色发白的韩灵儿,当看到她与李玄澈坐得如此之近,一股难以抑制的屈辱和怒火直冲顶门,眼神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这个贱人!
利用完他,榨干价值便一脚踢开,转头就攀上了李家的高枝。
自己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竟会用珍贵的先天灵气去换取她的清白性命!
早知如此,就该让陈都尉将其开封!
「呵。」
忽的,一声轻蔑的嗤笑突兀响起,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李玄澈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眼皮都未擡一下,慢悠悠地道:「许师弟,这才穿上这身官皮几天,就不认同门之谊了?灵儿好歹与你青梅竹马一场,见面不打声招呼也就罢了,何必在此摆出一副官威架势,徒惹人笑。
你这官儿不大,架子倒是不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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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之中的调侃、轻视与不屑,毫不掩饰。
自许慎之被退婚后,他在铁剑门内便成了众人私下嘲笑的对象,李玄澈素来看不起他,此刻见他「小人得志」的模样,更是忍不住出言奚落。
「你——!」
许慎之勃然大怒,腰间青炉剑「锵」地出鞘半寸,寒光乍现,眼中杀机爆闪。
「怎幺?」
李玄澈终于擡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许师弟还想跟我动手?啧.....回去再苦修几年吧,等什幺时候侥幸踏入先天,或许还有资格站在我面前说句话。」
「你算什幺东西,也敢在此挑衅靖武司威严!」
一道冰冷彻骨、蕴含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陡然自堂外传来,如同寒冬腊月里刮起的一阵阴风,瞬间让整个大堂的温度骤降。
众人心头一凛,齐刷刷转头望去。
只见数道身影簇拥之下,一位身着靖武司从六品彪绣官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踏入大堂,其腰跨长刀,面容冷峻,一双眸子锐利如鹰隼,目光扫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