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接过,道了谢,将陈兴家引到上座位置。
陈兴家落座,接过陈立敬上的酒,浅啜了一口,语重心长的感慨:「立小子,当年你父亲来我家卖田时,我都已经认定你家这一脉要没落了,可没想到在你手上如此兴旺,老头子我是打心眼里替你爷爷高兴。」
「三叔公谬赞了。」陈立含蓄回应。
「你啊,是个人才!」
陈兴家叹息一声,顿了顿,目光瞟了一眼身边垂头不语的陈永全,这才缓缓道:「我们两家,过去多有误解,磕磕绊绊多少年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但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咱们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一个祖宗传下来的血脉。过去是永全他们糊涂,做了不少错事,让你受委屈了。如今他也吃了教训,在牢里关了这些时日,也已经悔改。
老头子我今天舔着脸过来,就是想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一句道歉,过去的不愉快,都化在这杯酒中,一笑泯恩仇,今后同心同德,和气生财,共谋发展。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陈立,带着恳求,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陈永全的头垂得更低了,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
陈立端着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脸上没什幺表情,心中冷笑连连。
一笑泯恩仇?
这老狐狸,看似来求和低头,只怕是情势所迫下的权宜之计。
真要赔罪,那就得拿出赔罪的态度来。
说些漂亮话,就想一笔勾销恩怨?
陈立若是相信,那就是傻子!
不过,今天是他大喜之日,陈立也不愿与他当面翻脸,擡起酒杯,一饮而尽:「同为陈姓族人,自当以和为贵。我不是心胸狭隘之人,族长放心便是。」
陈立喝了酒,但没有选择与他们撞杯,既给了他台阶,也没有丝毫松口原谅意思。
陈兴家只得尴尬笑了笑,道:「立小子,你能不计前嫌就更好。老头子,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