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虽摇摇晃晃,身子却还算稳当,头脑也保持着几分清醒,只是比平日里迟钝了许多,眼神也有些发直。
晚上在酒桌上时,他醉意还没这幺浓,谁知一路被狂风刮着,酒气反倒涌了上来,太阳穴突突直跳,晕乎乎的像是踩着棉花。
不过内劲运转之下,酒意去的也快。
晃晃悠悠来到自家院门口,沈烈停下脚步,使劲摇了摇脑袋,试图驱散那股眩晕感。
他从腰间摸出钥匙,手指有些发颤地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拧开了锁,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他没有直接回正屋,而是拐进了厨房。
傍晚时特意让婆子卤了只烧鸡,想着就是夜里回来吃,此刻酒意上头,正好拿来垫垫肚子。
没一会儿,沈烈便拎着一只油光锃亮的烧鸡从厨房出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虚浮地往正屋走去。
「吱呀—
—」
他推开正屋的门,一股混杂着酒气与肉香的气息涌了进去。
还没等他走到桌边放下烧鸡,刚刚走进屋里,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呼啸声,带着破风之势,直扑他的后脑勺!
「不好!」
沈烈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浑身汗毛倒竖。
多年习武的本能让他意识到危险,可这攻击来得太过突然,快得超乎想像,他根本来不及转身格挡,只能下意识地猛地偏头,试图避开要害。
「嘭!」
一声闷响,拳头并未落在后脑勺上,却重重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那一瞬间,沈烈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巨力裹挟着霸道无匹的内劲,如同一座小山般轰然砸在身上。
后背的骨头仿佛都在呻吟,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前飞了出去。
「噗——
—"
一大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溅落在地。
他重重砸在屋内的八仙桌上,只听咔嚓几声脆响,结实的八仙桌竟被这股冲力生生砸得四分五裂,木屑与桌上的茶壶碎片飞溅一地。
门后,杨景缓缓收回拳头,看向沈烈的目光中有惊讶也有惊喜。
没想到沈烈居然真的回来了,倒省了他再下次再来的功夫。
方才他躲在门后,本想趁沈烈推门的瞬间,一拳打爆他的脑袋,除掉这个隐患。
没料到沈烈反应竟如此之快,下意识避开了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杨景临时变招,拳头从攻向脑袋改为砸向后背。
也正因这临时变招,崩山拳的威力稍稍泄了几分。
否则,以他此刻融合了两门暗劲的实力,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足以让毫无防备的沈烈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