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起,真要误事了呀......」
见皇后依旧赖在榻上,眼睫黏得像两扇小扇子,云笺咬了咬牙,终于俯下身,将滚烫的小脸贴到宋雪耳边,声音细若蚊蚋:「娘娘!陛下......陛下还等着看您的『羊羔跪乳』呢!」
「轰——!」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
宋雪猛地睁开眼,睡意在瞬间被劈得粉碎!
她像被烫到似的「腾」地坐起身,薄被彻底滑落,松垮的小衣更是歪斜,胸前丰腴几乎全挣开束缚——可此刻她哪还顾得上这些?
「云笺你......你说什幺?!」她一把攥住云笺的手腕,脸颊「唰」地红透,从耳根子蔓延到脖颈,连声音都带了颤,「你再说一遍?!」
云笺红着脸重复:「是......是陛下临朝前说的,待会廷议后,要......要看娘娘的『羊羔跪乳』...」
「啊——!」宋雪低呼一声,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忘了自己只着小衣,脚下一绊差点栽倒,幸好云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看着自己凌乱的发丝、歪斜的小衣,整个人都快急哭了:「快快快!拿凤袍来!快替我绾发梳妆!这......这副乱糟糟的样子,怎幺去见陛下啊!」
她手忙脚乱地抓过旁边的外袍裹在身上,却忘了系腰带,宽大的衣袍松松垮垮挂在肩头,反倒衬得腰肢愈发纤细,臀瓣愈发浑圆。
此刻她哪还有半分平日的端庄,活像个被抓包偷懒的小姑娘,急得在原地打转,连耳根都红得能滴出血来。
「都怪你!怎幺不早点叫醒我!」她跺着脚嗔怪,眼底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羞赧与期待。
云笺忍着笑,连忙捧过梳妆匣:「娘娘别急,奴婢这就给您更衣理鬓,保管半个时辰内,让您容光焕发地去见陛下!」
一阵环佩叮当的忙乱后,宋雪方得空坐在描金嵌玉的镜台前,望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嘴角终于漾开一抹满意的浅笑。
先前睡眼惺忪的慵懒早已被一丝不苟的端庄取代,镜中映出的,分明是那位母仪天下、风华绝代的雪皇后。
没有妆造,天然去雕饰的美丽便是最好的妆容,只是轻瞄了眼线,便是世间女子难以企及的绝世。
「娘娘,方才小太监来报,前朝还在议事呢,听说为了凉州战事,几位大人争得面红耳赤,怕是还要等上一阵子才能散朝。」云笺捧着一方绣着兰草的丝帕,轻声禀报导。
宋雪闻言,纤手轻抚心口,长长舒了口气,语调也轻快起来:「如此正好,倒免了匆忙之态。」
主仆二人静静候着,宋雪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一颗心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巍峨的太和殿。
不知他此刻正为何事烦忧?又有哪些老臣在旁进言?若是自己能换上朝服,与他并肩立于朝堂,共商国是,那该是何等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