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河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说道。
「这哪里是小伤!」
一旁的柳氏忍不住蹙眉开口,语气带着心疼与后怕,「那钟宇下手狠辣,若非你最后时刻不顾反噬强行催动『玄龟灵甲术』护住周身大穴,恐怕现在就躺在床上了……」
「夫人!」曲河出声打断,略带责备地看了柳氏一眼,示意她不必多言。
柳氏嘴唇动了动,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低下头,手中绞着帕子。
她心中不免有些怨怼,若非陈庆风头太盛,得罪了九霄一脉的南卓然和钟宇,曲河何至于替他去顶这个雷,受这份罪?
但这念头她也只敢在心里转转,万万不敢说出口。
陈庆将柳氏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明了,却并未点破,只是凝眉看向曲河,追问道:「曲师兄,到底是怎幺回事?此次丹霞峰分丹,到底是什幺情况?」
曲河叹了口气,「还能为何,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此次元阳纯罡丹成丹数量不如预期,各脉份额本就不多。」
「那钟宇言道,九霄一脉近年来弟子众多,英才辈出,理应多分润些资源,竟提出要从我真武一脉本就稀少的份额中再扣去三成,我身为真武真传,若连这点份额都守不住,还有何颜面立足?自然据理力争。」
陈庆听到这里,双眼眯成一道缝隙,心中十分清楚。
这哪里是争丹,分明是钟宇在故意找茬,藉机打压真武一脉,更是做给他陈庆看的!
目的是逼他出面,或者以此折辱真武一脉的颜面。
「我有事外出了一趟,未能亲至,累及师兄了。」陈庆解释道,语气带着一丝歉意。
他确实没想到钟宇会如此迫不及待,在玄阳融灵丹还未开炉之前,就先来了一个下马威。
「无妨,都是小事。」
曲河摆了摆手,显得并不在意。
他沉吟了片刻,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看向陈庆:「陈师弟,我和裴长老私下商议过了,九霄一脉此番是铁了心要打压我们,尤其是那钟宇,气焰正盛,那『玄阳融灵丹』……争夺必然惨烈异常,届时他必定会全力阻挠。」
「为兄思前想后,那丹药虽好,但若因此导致你我师兄弟与九霄一脉彻底撕破脸,甚至……受伤损了根基,反而不美,实在不行……那玄阳融灵丹,我们此番就让了吧,暂避锋芒,以待将来。」
柳氏在一旁听着,虽未说话,但眼神中流露出赞同之色。
她只希望丈夫能平安无事。
陈庆缓缓道:「此事等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那玄阳融灵丹关乎他后续的真元淬链,至关重要,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轻易放弃。
钟宇放话让他一枚都拿不到,那也要看他陈庆答应不答应!
曲河见陈庆态度这般,似乎想要说什幺。
钟宇绝非易与之辈,其背后更是站着真传之首南卓然和庞大的九霄一脉。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陈庆仔细询问了曲河的伤势,确认其确实未伤及根本,只需静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这才放下心来。
「师兄安心休养,丹药之事不必忧心,一切有我。」陈庆起身告辞。
「好,师弟慢走。」曲河在柳氏的搀扶下起身相送。
看着陈庆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曲河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知道叹气了?方才不是还逞强?」
柳氏扶着他重新坐下,嗔怪道:「我就说了,陈师弟既说了自有计较,你呀,就安心养伤吧,别再操心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曲河笑了笑,握住妻子的手,柔声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不是一直想去清漪园赏荷吗?过几日等我气息再平稳些,便陪你去散散心。」
柳氏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真切的笑容,点了点头:「好,那你可得说话算话,好好吃药,不许再偷偷修炼了。」
「遵命,夫人。」曲河笑着应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