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虽未结,祸首死罪是逃不了的,再问余孽,问来问去,州衙没有多说,外头却能打听。
城小熟人多,都是乡里乡亲,一人知道,等同于人人知道。
一夜之间,项家名声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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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案子审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滑州的新河道终于通了。
是很平常的一个下午,当闸门一开,主道的水流奔涌而出,顺着新河道,直直汇入王景故道的时候,河岸边无数人发出了欢呼声。
河道虽通,仍有许多首尾需要收拾,但已经用不着这许多人手,宋妙的差事也总算告一段落。
在滑州虽然只有不足两个月,她却认识了不少人,做了不少事,可谓收获满满。
今次河道通的时候,韩砺还特地把伙房上下都请到岸边一同观看。
眼见河水奔流,那些个厨娘子们,一个两个都激动得不行,甚至还有当即合十向天拜身,只求这新河道千万管用,不要再有水涝的。
宋妙也甚是高兴,虽未亲自动土动锹,总觉得这新河道能通,自己一众人等在伙房里出的力气也很有作用。
一时事情俱都打点完毕,她收拾好了一应行李,少不得提前与各家熟人话别。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于到了出发回京那一日。
一大早的,官驿里挤得满满当当,都是当日伙房里头的娘子、婶子,因知宋妙要回京,人人来送别。
谢了一圈下来,宋妙光是草鞋、布鞋都收了有五六双,手帕、头巾十来方,又有不少当地特产,吃的、用的,无所不包,因多是亲手做的,人人说不值什么钱,要是不收,就看不起,她只好谢过众人好意,又邀她们将来如若进京,尽可上门做客,自己当要尽地主之谊。
等到双方辞别,骡车慢慢驶出滑州城的时候,宋妙竟有几分不舍。
然而出城不久,车轮却是越跑越慢,最后甚至停了下来。
车夫提醒道:“宋小娘子,韩秀才公在前头!”
不多时,车身一侧外头响起了轻叩声。
宋妙掀开车窗处的布帘,抬头一看,果然那韩砺打马就在一旁,见她露出脸来,立刻半弯下腰,先认一回错,道:“这两日杂事太多,本想调个半日假,实在调不出,竟连为宋摊主一路送行都做不到,等将来回了京,我再上门讨罚。”
“公子委实多余辛苦跑一趟——转头就见了,不用送。”宋妙笑着应道,又催他回去。
韩砺却道:“不单是来送,还有一桩事。”
他说着,自袖中取出一封信,并两只小小布包,递过来道:“还请宋摊主帮我做一回青鸟使,将这信件送去我师兄——陈廷陈先生处。”
又指着两只布包,低声道:“两个上不得台面小东西——一个给师兄,另一个是单给宋摊主的谢礼。”
宋妙近来与他往来从密,收起礼来,再无见外,正要问怎么分,却听那韩砺道:“上头写了名字,或是打开一看便知。”
说着,他拱一拱手,定定看她一眼,方才打马让开,冲着宋妙挥了挥手,目送那骡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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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