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寧如今是八劫帝君，分身亿万，保险起见，赵兴还是认为应该等老柳成为半神再学此法。
“我还以为是什么条件。”柳天寧嘴角浮现一丝笑容，“你且等我一会。”
说罢，柳天寧就闭上了眼睛。
“什么意思？”赵兴一愣，隨后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老柳在主动引发真灵劫。
“老师，你难道已经———”
赵兴突然遥望天空。
只见太虚城外，不断有柳天寧飞了过来。
不同神色、形態的柳天寧草人，飞快来到了本尊的身前。
很快院子里就站满了各式各样的老柳。
有的背剑，那是剑道草人，有的拿著锤子，那是司农柳天寧，有的则挎著七星斗柜，
还有的则是坐在角落里抚琴，还有得背著一副阵图最让赵兴注目的，是四个草人分身。
它们分別是儿童版、少年版、青年版、老年版的柳天寧。
四具草人分身，居然都有一缕缕时间本源在流动。
“这——”
在赵兴震撼的目光中，柳天寧回收了大约一万个草人的魂体。
荒域第三纪元的第十七个界星年，七月十四日的午时三刻。
柳天寧连续引发了第九，第十次真灵劫。
午时四刻，他已是十阶半神。
看著赵兴震惊的目光，柳天寧眼中带著笑意：“徒儿，够不够用？”
“不够的话，为师还可以再度一劫。”
赵兴总算明白左祁玉为什么会和柳天寧聊得来了。
唯有天才才会悍相惜！
“大周除了姬姒之外，又多一个妖孽级的天才。”
“好一个柳天寧，忍了这么久，就为了今日在我面前装个大的？”
赵兴看著满院子的柳天寧，连忙摆手：“够了老师，够了。”
柳天寧笑了，多少年了，他终於在弟子的脸上看到了震惊的神情，不枉费他潜心修炼这么久啊。
赵兴心悦诚服，他不再质疑柳天寧修炼太初草人法是找死的行为。
真论起来，当年他练会太虚草人法，还是在柳天寧的点拨之下才过的左祁玉这一关。
论草人法的天赋，老柳绝对是他看过最强的。
“嗖~”赵兴分出两道分身，一道为太虚，一道为太初。
太虚草人將柳天寧吞噬进去。
仅仅了半个时辰，柳天寧便破体而出。
赵兴眼前出现一副幻境，他的身后多了一个身影，正是柳天寧。
紧接著柳天寧主动把太初草人吞进去。
一个月后，太初草人法成。
大道再次浮现，柳天寧挤在了赵兴和左祁玉的中间。
现在的情况是，赵兴站在最前面，柳天寧落后半个肩膀，左祁玉又落后柳天寧半个肩膀。
“牛逼！”赵兴现在已经没有別的形容词了，满脑子就只有这两个字。
“我就不多走了，谨慎些好。”柳天寧睁开眼睛，重新抬起头。
赵兴仔细一看，发现柳天寧对自己和左祁玉毫无杀意。
“老师，你没有想要吞噬我和左祁玉的衝动？”赵兴忍不住问了。
“当然有。”柳天寧点了点头，“这种欲望好似生命本能一般，不过我能够压制。”
“我亿万分身游歷宇宙各地，要驾驭如此多的分身，对抗这一点衝动还是很容易的。
“赵兴，你说的不错，此法確实有问题，这一条大道和祭祀之道有关联，我能隱约感觉到。”
此时左祁玉也睁开了眼晴，他看向柳天寧，满是惊奇：“赵兴便罢了，你真乃怪物也！”
毫无疑问，柳天寧的草人法天赋震惊的不止赵兴，还有左祁玉。
赵兴超过他，纯粹是某种奇遇导致真灵变得无比强大。
可柳天寧能超过他，则纯粹是草人法天赋上的碾压！
“左前辈，当初我能学会太虚草人，可是老师在背后点拨我，才能过那一关，那个时候老师可还没有进入原初界。”赵兴也感慨著。
在千柳道院，当时柳天寧拜的老师也不过是一位领主级。
当时老柳的眼界，可没有现在这么高，接触到的知识面，也没那么广。
“好了，你们不必吹捧我。”柳天寧看著赵兴：“徒儿，左祁玉的护持交给我，我知道你乃神境候选人，有很多要务在身，不必分心在此处。”
“好。”赵兴也不推辞。
他的確有要事办，首先是去回收太古之丘的那道分身。
既然太初草人法要谨慎使用，他便不能让分身离开自己太久了。
除了跑到黑天荒域的游学分身他无能为力，其他分身都要隨时携带在身边为妙。
还有这一次书虫之灾，必然也伴隨著时空衝击，他也得为大周保驾护航。
“刷～”
赵兴离开了原初界。
暂时在帝国內使用太初分身的传送，应该还是安全的。
很快他就来到了申辰十四关的水晶岛。
“嗖~”
姬姒的一道本纪分身早已在中极殿等候多时，云天道、武帝也在此处。
“五弟、姬姒，老云，情况如何？”
“大周不受影响。”姬澈有些疑惑道：“无论是大周的史书，还是时空记忆，全体臣民，无论强弱，统统都没有变化。”
“倒是器灵，除了大周自主研发的，都出现了异变，不过异变程度也並不高。”
赵兴和姬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个答案：封禪之地。
大周时期的玄黄界，乃封禪之地的遗址，时空波动也好，史书虫也罢，似乎都无法入侵到玄黄界去。
“姬姒，你和王天知有没有过沟通。”赵兴问道。
“有。”姬姒点头，“王天知也记得全部，没什么变化。”
“五皇封禪之地，即便如今不如那时神异，看来也不是轻易能被影响的。”赵兴鬆了口气。
假设自己的亲人朋友都不记得自己了，即便自己记得，那也是非常痛苦的。
“天姬雷母暂停了我的任务。”云天道则是说道，“我推测，她似乎也受到了这次灾难的影响。”
“这么说来，天姬雷母，无量真神，以及这一次造成灾难的邪神，並非同一个阵营了。”赵兴和姬姒传音著。
“大司农，我觉得是时候將大周进行第三次迁移了。”姬姒说道。
“大周现在的地盘，待在帝国反而不安全，既然我们受影响很小，此时正好是迁移至元海古国旧址的好时机。”
“只要你我不脱离帝国，这个时机阻力应该是最小的。”
赵兴没有立刻表態，而是开口询问姬姒：“天师府对这次书虫天灾怎么看，邪神阵营目的是什么？”
姬姒看了一眼云天道和姬澈：“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之后会公布，能记住的人越多越好。”
姬姒挥了挥手，一条河流出现，同时也將青石长河打开。
“天师府梳理出来邪神阵营的数次进攻脉络，对荒域第三纪元的推测大致如下。”
“首先是对乱海的进攻，使得玄灵星域造成恐慌。”
“这次出动了大约三头天维巨兽，让正神阵营將注意力放在抵抗时空记忆衝击伤。”
“紧接著是发动书虫天灾，伴隨著时空衝击，大规模的进攻。”
“时空衝击是表面计划，隱藏的计划是摧毁玄灵星域人族建立的器灵体系。”
“不过这个计划走漏了青榆子，应该不会达到预料中的效果了。”
赵兴想起当时流泪的青榆子神像，看来老青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啊。
搞不好是被人打哭了。
不过这傢伙也是真猛，居然搞到了邪神阵营的这种机密？
虽然离发动的时间相差不远，但带来的帮助是很大的，提前一秒防备，都能挽回很多损失。
不过泄露了如此天机的老青，此时恐怕正在遭受无穷的追杀。不知道还能不能安全的存活下来。
“当书虫天灾和时空天灾结束，玄灵星域的群体认知就好像重新洗牌了一般。”姬姒说道。
“什么个意思？”云天道问道。
“当一部分人不再认为邪神是邪神，而是正神，那么邪神的布道就更加方便，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行动了。”姬姒说道。
“这”赵兴、云天道、姬澈都忍不住幻想著那种画面。
假设有一群邪神出现在他们面前，却被认为是正神，抵抗力就会明显下降，甚至会主动为邪神掩护。
如果只是他们这种境界的认知出现偏差还好。
倘若是像心神將那种级別，也认为邪神是友军呢？
若是做到这种程度，在玄灵史书无法发挥应有的功能的前提下，神王纵然可以出手杀死邪神，可底下的神兵神將们，难免会对神王也產生质疑。
就好比古罗河现在指著五毒尊者说：“他是邪神阵营的奸细，我必须杀了他。”
自己会怎么想？
一旦离心离德，神王们恐怕也不好收场了。大帝的本尊离开，也是在做一样的事情，
是从源头去解决。
“我真的难以想像这种画面。”云天道嘆了口气。“到时候真假难辨，敌我难分，如何自处？”
“邪神阵营费这么大功夫，恐怕不是为了来大开杀戒。”赵兴思索道。“姬姒，天师府还看到了什么。”
“是的。杀戮不是主要目的，蛊惑才是。”姬姒沉声道：“我看到了很多法会召开的片段。”
“法会將成为主要的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