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多名四品、五品相助。
他对掌握八阶极品的节气令牌,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
“实战中领悟,我对八阶极品的立春节气令牌的掌控,又加深了半成。”
赵兴的目光放在城外的一座山上。
隐约能够看到火山口的红光。
“周槐、雷光明、张平斗法,导致城外出现了一座火山。”
“如果不管它,根据火脉的波动频率推算,它会在七天后爆发。”
赵兴心念一动,立刻撑云。
“去!”
一朵饱满的乌云立刻飞至火山口的上方。
它完全覆盖火山口。
“哗啦~”
大量的雨水开始倾泻而行,浇灌着火山口。
“嗤嗤嗤~”
大量的水汽被蒸腾,随后又被云朵上方的小门给吸收,聚集。
“天时法,同样能治理地利,就看怎么用。”赵兴就命那朵云持续笼罩火山。
随后仔细观看府城周围,是否产生了异常的物候变化。
“有九十六处异常候变。”
不过这个时候赵兴就不亲力亲为了。
那么多四五品的司农在这,他没必要都把活干了。
“张大人,府城周围有九十六处物候异常变化,请你吩咐擅长此道的司农分别施法。”
“好。”张平立刻点名。
天时侯派的司农,这里也是有的。
天色微微变暗沉。
这是因为复位时辰,将之前被逆转的天时归还。
所以此时的天变得昏暗了。
“嗡~”
下方的府城,突然之间传来震动。
“嗯?”
赵兴立刻朝下看去。
发现天河府衙,爆发出一阵白光,有无数的文字漂浮出来,将府衙封锁。
不同的立体文字,在低空中纠缠。
每一个字,都漆黑如墨,仿佛独立思考的士兵,彼此攻伐。
“虚空为纸,念字为兵,何府君这是以一敌几?”
赵兴立刻派出十五道分身,降临下去。
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府衙,此刻变得一片冷寂。
周围还下着小雪。
这并非是真正的雪,而是礼修的法术产生的幻觉。
赵兴感觉到了一阵微微的寒意。
“幻觉影响现实,这就是‘言出法随’了。”
“不过,这一部分伟力,都来自于王朝本身的制度。”
赵兴轻轻一抖,这寒意就消散了。
七星命魂,不是随便就能撼动的。
赵兴现在的三品命魂,除了没有元魂出窍的特性之外,在抗性、意志强度、总量上都要高出三品初期。
元魂出窍这个特性,要在三品修出来。
那时,元魂需融于天地元气,以五行之力为驱,这里面还涉及肉身的变化,元魂离开肉身七魄这个房子,还要不能损坏房子本身才行。
现在的赵兴,具备了三品元魂境的绝大部分能力,但不能够元魂出窍。就好似某个游戏里的流浪法师,十几级了一直没学大招,但影响也不是很大,甚至有专门这么玩的。
赵兴走近之后,那些黑色字体纷纷被灭魂钟的钟声荡开。
他走到了门口停下,此时已经能够看到里面的场景。
“……君亲无情,将而必诛!”
“故臣罪莫重于弑君!”
“背义不臣,使谋叛逆。”
“骨肉相残,君臣相悖,此何义也?”
一名身穿白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手持书卷,站在广场中央,他身上金光不断,黑色字体不断的化作一股股洪流,涌向周围的礼修。
“这就是府君何正臣,他正在反驳梁王的那篇檄文。”赵兴默默的看着。
“非也!”广场的一方,有两名身穿黑色文士服的礼修站了起来。
其中一人,名为王承司,他大声道:“刘斯受命,改制易法,变法易昌,不用制度,迫蹙宗室,侵削诸侯,藩臣不附,骨肉不亲,此大恶,万死难辞!”
余天海接口道:“刘斯推政,致使君嫉臣,臣不信君,法礼不存,两百三十六年余,民户凋零、生离死别,君使其无罪乎?”
何正臣冷笑道:“尔等私受亲王封赏,也敢妄言法礼?”
余天海根本不答这一点,只是继续道:“国贼害民,二害其君,三害祖先,阴神失其火,孤魂野鬼者众,不兼怨恶……”
“荒谬!”何正臣大声的呵斥,两个金色字体从口中迸发出来,将余天海的话打断。
而周围弱一些的礼修,则开始头昏脑涨,倒地不醒。
随后何正臣一一开始驳斥。
赵兴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暗暗咋舌。
“礼修之间的大礼议,真是杀人不见血,这么一会,就死了几百个文官了。”
对决仍旧在继续,赵兴留了两具分身在这里等待结果产生。
随后朝着神庙飞去。
此时的神庙,仍旧是一片黑色漩涡笼罩。
赵兴在社神殿干过,他多少也懂一点祭祀之道。
此时这黑色漩涡中,完全不见活人,都是一群群阴魂在哭喊。
“神庙八十九殿,已经空了八成,全部都走下神坛。”赵兴以顶级天眼法,仍旧是看清楚了重重迷雾。“大多都无法独善其身,只有那些上古传说中的神像,和一品真神,就依然是雕像模样。”
“不知我司农神如何。”
赵兴将目光看向神殿的某个区域。
太祖至今,共七代大司农。
一品的司农神有六位,都是历代大司农的神像。
李伯谦还活着,他若死,也是要受香火供奉的。
府级神庙,基本都会摆上这六位司农神。
六名司农神,其中四位,各有一殿单独受供。
另外两位,是地利派领袖出身的大司农,所以他们的殿内,都是屈居次位、主位是社神。
社神像有千种面相,此时这一尊是比较凶神恶煞的。
本我派的司农神,也有。
不过仅是二品神像,住在稷神殿。
六殿的位置也有讲究。
吴澄真君殿的位置居正东,且地方更大。
当赵兴看过来的时候。
吴澄的神像顿时睁开了双眼。
赵兴吓了一跳。
自己可没请神啊。
您可别下来,我命还有用。
吴澄似是知道了赵兴的想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又闭上。
仿佛刚才出现的是幻觉。
赵兴松了口气,就打算移开目光。
结果在东北方位的神殿,又有一尊神像,突然活了过来。
“且慢。”一道声音在赵兴的耳边响起。
赵兴面色一僵,只能重新转过去。
此时东北殿内的神像消失了,庙门外,有一名手持墨玉节杖的老者突然的出现。
上一任大司农,天时派领袖,傅天阳。
他也是李伯谦和王天知的老师。
“拜见天阳真君。”赵兴拱手。
“叫甚真君,喊师祖。”傅天阳道。
赵兴一愣。
“你修了咫尺天涯,就是李伯谦的学生,叫我一声师祖,难道不应该?”傅天阳问道。
“是,师祖。”赵兴再度行礼。“不知师祖有何吩咐。”
“你速速把我的金身搬出来。”傅天阳骂道,“天河神庙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的,还有心怀不轨者,老是在耳边嗡嗡叫,要请老夫一起清君侧,我待不下去啦。”
不是,从李伯谦那学了咫尺天涯,还能激活这种任务的?
赵兴本不打算现在就掺和神庙的纷争,因为他察觉到天河府的神庙,各大主殿祭司虽然在争夺,但皇权党的势力还是大过梁王党。
因为梁王经营平海州,主要集中在南北两部。东西两部,梁王经营并不久。
所以他是打算等天河神庙的祭司自己打出个胜负来再说。
没必要没事自己找事做啊!
不曾想,自己只是过来看一眼,就触发了个任务。
怎么会这么巧?
上任大司农的金身所存的不过是一道分魂体,就算没了也无妨啊。
难道是李伯谦为我安排的?
就在赵兴思索的时候,傅天阳又开口了。
“小子,你到底救不救?怎么磨磨唧唧的。”
“你救师祖的金身出来,之后请师祖我上身,便只需香火,不会消耗你的寿命。”傅天阳道。“快点考虑,过时不候啊。”
“救!”赵兴立刻道,“请祖师稍等!”
“那我就等着你的拯救啦!”傅天阳笑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