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狠心的女人

对于卓东来的沉默,林平川并不感到意外。人一旦遇到自己难以回答的问题,往往都会选择沉默,卓东来自然也不例外。风雪声中,只闻三人轻微的呼吸声,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林平川继续问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如古井无波,却暗流汹涌。

「什幺事?「卓东来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仿佛许久未饮水的旅人。

林平川淡淡道:「死去的女人,当真是吴婉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庭院中炸响。他身旁的蝶舞闻言,俏脸上顿时浮现出茫然之色,纤纤玉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显然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而卓东来身躯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在自己与司马超群决裂的过程中,似乎疏忽了某个至关重要的细节。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温暖如春的大厅内,炉火啪作响,驱散了外面的严寒。林平川安然坐在雕花木椅上,指尖轻轻叩击着紫檀木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蝶舞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宛如一只找到归宿的蝴蝶,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他衣襟上的盘扣。

良久,卓东来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厅门口。他的脸色比方才更加难看,步伐却依然沉稳有力。他一步步走进厅内,目光复杂地看向林平川,灰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看来是我猜对了。「林平川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仿佛在感叹人性的复杂难测。

卓东来没有反驳,只是微微颔首。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司马超群多年前赠予他的生辰礼,玉质温润,雕刻精细,此刻却觉得格外烫手。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蝶舞擡起头,美眸中满是困惑,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解,「一个女人怎幺能把另外一个女人扮成她自己?难道能瞒得过她自己的丈夫?」

这是蝶舞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在她看来,夫妻之间应该是最为了解的,怎幺可能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来?她的声音轻柔如春风,却问出了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

「如果她活着,当然瞒不过。「林平川轻抚蝶舞的秀发,动作温柔,耐心解释道:「但她已死了几天,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卓东来接口道,声音低沉如古琴低鸣:「一个人死了几天之后,肌肉会扭曲僵硬,容貌本来就会发生改变。更何况她是被吊死的,面容的改变当然更多,更可怕。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什幺人都会被她瞒过去的。「他的自光投向窗外,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眉头微微蹙起。

林平川叹气道:「一个人回家时如果骤然发现自己的妻子儿女都已惨死,在这种痛苦的打击下,这种细微的差别,自然更难引起他的注意!更何况......「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卓东来一眼,「有人本就希望他看到这样的场景。」

蝶舞闻言,不禁长声叹息道:「那这究竟是为了什幺呢?一个女人怎幺能狠得下这种心,怎幺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她实在无法理解。究竟是什幺样情绪和动机,支撑着一个女人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假死引动司马超群与卓东来决裂尚可理解,但为什幺还要用两个无辜的孩子陪葬呢?想起方才亲眼所见的那两具稚嫩的尸体,蝶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娇躯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往林平川怀里靠了靠。

林平川察觉到了她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种人是什幺事都做得出的,不管他是男是女都一样。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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