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成不忧、从不弃二人转身离去,竟是不愿与岳不群多言。
岳不群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定逸师太此时已令弟子撤去剑阵,见性峰上气氛稍缓,但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霾。今日恒山派公然叛出五岳剑派,日后江湖上怕是少不了风波再起。
林平川走到定闲师太身前,歉然道:「师父,徒儿给恒山派惹来如此大祸—.」
定闲师太微微摇头,慈祥地道:「川儿不必自责。嵩山派野心勃勃,今日之事早晚都会发生。你能得风老前辈真传,是你的造化,也是恒山之福。「
定静师太也道:「不错。今日若非你击败余沧海,又得封不平等人作证,我恒山派恐怕难逃此劫。」
定逸师太朗声道:「从今往后,恒山派自立门户,未必不是好事。省得整天受那左冷禅的窝囊气!」
众弟子闻言,纷纷称是。虽然前途未卜,但恒山派上下同心,反倒士气高昂。
岳不群见状,知道恒山派已做出抉择,当下拱手道:「既然此事已了,岳某也该告辞了。日后恒山派若有用得着华山的地方,尽管开口。」
定闲师太合还礼:「多谢岳掌门。华、恒同连枝,后当互相扶持。」
岳不群又对林平川道:「平川师侄,他日若得空,可来华山做客。风师叔既然尚在人间,岳某也想尽些晚辈的孝心。」
眼见岳不群一行人即将远去,目光扫过其身后的林平之,林平川忽然心念一动,当即躬身朗声道:「劳烦岳师伯与林师弟留步,晚辈尚有一事需当面禀明!」
岳不群闻声驻足,转身温言道:「平川师侄还有何事?」他面色如常,心中却微感诧异,不知林平川此时出言挽留所为何故。
林平川神色肃然,拱手朗声道:「此事关乎林师弟家传武学之秘。今日嵩山派借此生事,险些令我与林师弟及贵派生出嫌隙。晚辈思之再三,愿借此机缘,当众将此事说个明白,以释众疑,亦免日后再生波澜。」
此话一出,林平之浑身剧震,猛地擡头望向堂兄,眼中瞬间进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之色。他双唇微张,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一旁的岳不群虽养气功夫深厚,此刻也不禁眼露讶异。他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诧,随即又化作深沉的思量。
饶是这位素来从容的「君子剑」,竟也为此言心潮暗涌,显然万万没想到林平川竟会选择在此时、此地,愿意将这等秘辛公之于众。
他目光微凝,缓缓道:「师侄请讲。」语气虽仍平和,却已透出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