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是你杀了人彦?!」
余沧海的眼神犹如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不远处的林平川身上,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怨毒。
「爹……」岳灵珊见状,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岳不群,眼中带着一丝慌乱。福州城外余人彦因何而死,她心知肚明,自己难辞其咎。
岳不群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先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旋即又轻轻摇头,示意她暂且按捺。
林平川面对余沧海的逼视,神色淡漠:「似这等当街轻薄少女的登徒浪子,杀了便杀了。莫非余掌门觉得,此等行径不该杀?」
「你……!」余沧海眼中寒光爆射,周身杀气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伤人!然而他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定逸师太、岳不群、天门道人,终究强压下怒火,只是那脸色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旁的费彬立刻厉声呵斥:「大胆狂徒!林平川,你身为晚辈,竟敢对余掌门如此无礼?!」
林平川冷然回视:「无礼?费师叔为何只字不提这位余掌门在江西道上,不顾身份辈分,悍然出手欲置我于死地之事?莫非在费师叔眼中,我恒山派弟子的性命,便不如余掌门爱子的一条性命来得金贵?!」
「说得好!」定逸师太双眉倒竖,怒发冲冠,声如洪钟,「余沧海!你以大欺小,在江西道出手重伤我恒山派弟子,这笔帐今日正好算个清楚!至于你那逆子之死,咎由自取!若非你平日管教无方,纵子行凶,他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余沧海气得浑身发抖,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恒山派!照你这幺说,我儿便白死了不成?!」
定逸师太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但眼中怒火熊熊。
岳不群深知定逸脾气,见她如此,心知冲突一触即发。余沧海与定逸皆是一流高手,一旦动手,局面将彻底失控。
他身形一晃,已挡在两人之间,沉声道:「余掌门息怒!关于令郎之死,实情并非如此简单!」
「另有内情?」余沧海身形一滞,眼中狐疑之色更浓。
「实不相瞒,」岳不群环视群雄,声音清晰有力,「当初在福州城外,令郎出手轻薄的那位少女,正是岳某的独女灵珊!她受我之命前往福州,本欲探查调解贵派与林家旧怨,不料反生枝节……」他娓娓道来,将岳灵珊易容、被余人彦轻薄、林平之仗义出手、最终在混乱中误杀余人彦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大厅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无数道目光射向余沧海,充满了鄙夷与愤慨。
余沧海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强辩道:「岳掌门此话……可有凭证?」话一出口,便觉不妥。
果然,岳不群朗声道:「人证自然是有,只怕余掌门不愿相信!岳某在此,以我『君子剑』数十年清誉担保,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此言一出,群雄纷纷点头,岳不群的信誉,在江湖上便是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