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了。」林平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你……你是恒山派的人?」
于人豪盯着林平川一身玄衣,想起对方那守御严密、后劲绵长的剑法,终于醒悟过来。恒山尚黑,江湖皆知,只是对方身为男子,一时竟未想到。
林平川剑尖纹丝不动:「不错。鄙人林平川,忝为恒山弟子。敢问贵派余观主,此刻身在何处?」
「嘿嘿!想套我师父行踪?做梦!」于人豪倒也硬气,咬着牙不肯松口。
林平川不再多言,右手长剑一收,左掌如刀,闪电般切在于人豪颈侧。于人豪眼白一翻,软软瘫倒。
他随即转身,对林震南一家三口肃然道:「大伯父,事不宜迟!请速速集合镖局人手,即刻启程,直奔湖南衡山城!」
「川儿,这……」林震南面露犹豫。
林平川语气斩钉截铁:「情势已明!余沧海尚未抵达福州,此刻是唯一脱身良机!若再迟疑,恐再无生路!」他方才故意留手周旋,正是为了试探余沧海是否在侧。如今于人豪二人被擒,余沧海仍未现身,足见其尚在途中。
林平川又朝岳灵珊和劳德诺深深一揖:「岳姑娘,劳兄,早前酒肆之事,情非得已,多有得罪,林某在此赔礼。眼下尚有一不情之请,恳请二位护送我伯父一家,平安抵达衡山!待此间事了,林某若侥幸未死,定当亲上华山,负荆请罪!」
「你要留下?!」岳灵珊闻言,脸色骤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语气不由得凝重起来。
林平川淡然道:「总需有人在此断后,拖延一二。而此事自然非我莫属了!」
「你……」岳灵珊心头一震,原先对林平川的怨怼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由衷的钦佩与担忧,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林震南一家三口更是脸色煞白,难以接受。
林震南激动道:「万万不可!川儿!你可是你爹唯一的血脉!怎能让你以身犯险?!」
「大伯父,得罪了!」林平川话音未落,右手疾如电闪,在林震南身前数处大穴拂过。林震南只觉身体一僵,已然动弹不得。
「劳烦二位了!」林平川再次向岳灵珊二人郑重一揖。
「我……定当尽力!」岳灵珊压下心中波澜,肃然还礼。她已被林平川这份慨然赴险的气魄所折服。
劳德诺亦正色回礼:「林兄放心!」
「大哥!」林平之握着剑,望着决意留下的兄长,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