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戒备之心渐消。
一旁扮作丑女的岳灵珊,心中却愈发不解。早前她与二师兄伏于林府墙头窥探,曾与林平川大打出手,可眼下看来,他与这位福威镖局的少镖头竟似素不相识?
这着实令她费解。
林平川兀自品茶,林平之一桌却已谈笑风生。一人道:「少镖头,听闻夫人三十九岁生辰,恒山派那位堂公子不知会否前来?」
林平之淡淡道:「他来与不来,无关紧要。」
史镖头察言观色,附和道:「不错!总镖头宽厚,年年遣人专程赴恒山送礼,只是那位从不露面。倒是那位定闲师太待人极为和善,常留我们用顿斋饭。」
林平之闻言冷哼一声,显是心中不快。
郑镖头见状,忙奉承道:「江湖盛传恒山剑法惊绝,我与史镖头见识浅,虽未亲见,但想来厉害的定是那位师太。至于那位堂公子的武功,恐怕未必及得上少镖头,大伙说是不是?」
史镖头等人闻言,纷纷拍手称是。
这奉承之辞落在扮作丑女的岳灵珊眼中,只觉滑稽无比。林震南父子的武功,她亲眼所见,若说平平无奇已是擡举,直白些,简直不堪一击!莫说与林平川相比,便是她一人也足以轻松对付眼前这五人。
想到不久前林平川还为林家出头,此刻却被当面如此编排,岳灵珊心头既感讽刺,又觉几分痛快。
她目光故意瞥向林平川,想看他作何反应,却见他置若罔闻,依旧悠然品茶。
岳灵珊正自疑惑,忽闻马蹄声响,两骑快马自北边官道疾驰而至,倏忽间已到店外。
「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一人操着浓重川音道。两名头缠白布、身着青衣的汉子拴好马,大刺刺走进酒肆,目光扫过众人,便迳自坐下。
见这二人进来,林平川目光微凝,旋即移开。
他已认出对方乃是青城派的弟子,年轻者是余沧海之子余人彦,年长些的则是贾人达。二人奉余沧海之命先行抵闽,图谋林家。
余人彦嚷道:「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扮作丑女的岳灵珊只得低头上前,低声问:「客官要什幺酒?」
她声音虽低,却清脆悦耳。
余人彦一怔,右手倏地托向岳灵珊下颏,邪笑道:「可惜,可惜!」
岳灵珊心头恼恨,却故作惊慌急退。
贾人达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
余人彦闻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