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指点迷津,平之去处。

「我会的!」

林平川闻言微微一笑,便身形飘向了丈余外。

月色如霜,寒意侵肌。

距离青城山数十里外的一处僻静山坳里,孤零零地立着一间茅屋。茅屋四周杂草丛生,唯有门前一条小径被人踩得坚实。四名劲装壮汉如石雕般守在门外,腰间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床榻上那个身着锦缎红袍的身影。林平之盘膝而坐,面色苍白如纸,唇角残留的暗红血迹在烛光下格外刺目。他纤细的手指在膝上微微颤抖,呼吸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嘶声。

清冷月色透过破旧的窗,落在他阴柔秀美的侧脸上,竟泛起一层瓷器般易碎的光泽。忽然,他耳梢微动,眸光如电射向窗外—

但见月华之下,不知何时已立着一个玄衫男子,腰悬长剑,衣袂在夜风中轻扬。那人身形挺拔,面容俊朗,正是林平川。

「退下。」

林平之淡淡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尖细。门外四名护卫闻声退去,脚步轻捷如猫,转眼便隐入夜色之中。

「你的伤不轻。」

林平川踱步而入,目光在他面上一扫,语气平静如水。

「你为何要来?「林平之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语调冷得像冰。

「因为我们都姓林。

林平川的声音依然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他太了解眼前这个堂弟此刻的心境—那是经历过家破人亡、又付出惨痛代价后,对命运不公的愤懑,对他人得天独厚的嫉恨,还有那深植骨髓的自卑与自傲交织成的复杂心绪。

林平之纤细的手指微微蜷缩,锦袍下的身躯几不可察地轻颤。

「而且,「林平川顿了顿,「我受伯父伯母所托.....

「,未尽之言在空气中回荡,林平之阴郁的眸中闪过一丝波动。

「这伤势若不及早调理,恐会落下病根。「林平川从怀中取出两个瓷瓶,轻轻置于案上,「这是恒山天香断续散与白云熊胆丸,外敷内服,皆是疗伤圣药。」

他本可运起神照经为他疗伤,但深知此刻的林平之绝不会接受这份好意一那敏感多疑的心,早已将一切善意都视作施舍。

林平之静默不语,烛光在他过分秀美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他伸手取过瓷瓶,指尖在冰凉的瓷面上轻轻摩挲。

「余沧海虽已伏诛,但你身怀辟邪剑谱之事已然传遍江湖。「林平川凝视着他,「在你伤势未愈之前,最好暂避锋芒。

「我为何要躲?「林平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刺耳的尖锐。

林平川目光沉静如古井:「辟邪剑法虽威力无穷,但你的功力远不及当年的远图公。况且嵩山派既已显露对剑谱的野心,又折了费彬在你手中。一旦你现身江湖,必遭他们围剿。双拳难敌四手,更遑论嵩山高手如云。」

林平之阴恻恻地笑了,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来了正好!我正欲报当日之仇。那劳德诺定是受了左冷禅指使,才会对我爹娘下手,逼我交出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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