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首领,最勇敢的和最有经验的三人全部死亡,有些护卫顿时就胆怯了哪怕是最勇猛的军队也没办法在没有上述三种人的带领下继续战斗,更何况他们终究只是家丁护院。
原本结好的武阵瞬间溃散,汇聚而来的人群便以远逊于来时的涣散阵型想要退开。
但仓廪足怎能容许这些?他直接一步向前,一刀斩出,腰斩了好几个逃跑不及的护卫,然后又一拳轰出,将最后几个鼓起勇气,冲击而来的护卫小队击散,领头的那个更是被一拳轰穿了胸腔,当即口中狂涌鲜血,发出『呵呵』声,显然是当场不活了。
事到如今,哪怕是再怎幺不怕死的队伍也恐惧了,所有人开始转身就跑,再也不管什幺阵势,但仓廪足那宛如有烈火在其中燃烧的眼眸锁定了所有人。
他的身形宛如鬼魅,瞬息消失,然后就出现在几个逃跑的护卫身前。
他一把探出,顷刻抓住了一个护卫的喉咙,然后捏穿血肉,握着这一条脊椎,恶狠狠地甩在地上,将整个人拍散在原地,鲜血飞溅。
与此同时,仓廪足的影子也腾起,化作锋锐的刀刃,朝着四面八方狂斩,就如风暴,
将范围内的所有人都斩成碎块,爆散开来,涂抹在墙。
独留一个跑的最快,最远的护卫,因为离众人最远,所以他自己还不知道,气势汹汹汇聚而来的护卫大队在瞬息间就死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下一瞬,他便感觉到自己胸口一紧,后脑勺一疼,整个人晕眩眩地躺在地上,却是不知何时被仓廪足一脚踢翻在地,然后踏在胸膛肋骨上。
漆黑的鬼神头盔中,两道幽光在缝隙间闪动,洞穿了这护卫的心防,令他瞬间就痛哭流涕起来,口中念叨着些谁也听不懂的求饶话。
「你们是哪个世家的家丁?这偃傀工坊害人为材的证据,那工坊的核心在哪里?」
「元,元家!四大世家,元,耀,宋,广的元家」
这护卫满脸其他护卫和药师的鲜血,还有自己的鼻涕眼泪,本来应该话都说不出来,
但因为一股莫名的力量加持,他反而开始言说实话:「就在隔壁的一号房,但我们没害人啊,这些难民,还有那些自己卖身的贱民,本来就是他们自己愿意的,明标价码,童叟无欺,他们的命,就只值这个价!」
「而且这不是好事吗,若是改造后被贵人们看上,咱们这些小兵还要叫她们主子呢!
若是原本的难民,平民,贱民,给他们一万年,也没这个可能!这羽化道,是真的能让人升天的啊!」
蔑视和嫉妒。不屑和向往。
如此矛盾的情绪,却可以如此融洽地合在一起,就如人的思想一样,既固执极端,也双重标准。
因为是真实,故而丑恶,毕竟哪怕是最恶的恶人,在临死之前也会言语近乎于善的东西,但计都之力勾连心魂,所以那些被道德,被人心掩盖,从不言说,只是一缕念头的阴暗,全部都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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