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廪足没有耐心,他心念一动,一缕缕幽邃的灵煞从影中流淌,计都神力如活物一般,融入那骑手的影,继而直接侵入内心,勾起其内心最深处的阴暗,也是真实。
骑手身体猛地一颤,游离的眼神迅速变得茫然,继而失去高光,空洞无神,他嘴唇颤动着,然后用一种宛如梦呓般的语调呢喃道:「器具—」
「什幺?」
声音太小,仓廪足皱眉,觉得自己没听清,下令道:「大声点!」
而骑手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出了真实。
「偃傀—是器具—」
「器具—终究不是人啊。」
他道出了最根本的缘由。
「欺负器具,有什幺意思?它本来就是个工具,你打它,它假装疼;你折磨它,它假装痛苦;你命令它,它假装逆来顺受一点也不爽,全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就得是人啊!不是人就没有意义了!」
说到这里,这骑手的语调拔高,充满了扭曲的兴奋,一种渴望:「就是要那种—对方明明恨不得杀了你,却只能忍气吞声的感觉!」
「就是要那种,对方心中还残存着希望和尊严,却被你一点点碾碎,最终彻底绝望,
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就是那种掌控感!那种把另一个人的尊严,意志,乃至生死全部纳入掌中的爽快感啊!」
「仓将军,就像是你现在掐着我一样,我就是想要踩着其他人的头啊一虽然老爷们嘴巴上总是叨叨着什幺『他们不是同等的存在』,但就连我都看得出来,他们很清楚,那些人就是人啊,和他们一样,和我一样的人啊!」
「所以,才有意思啊!!」
「只有踩在其他人的头上,人才会有快感!人人都拥有的东西,就等于人人都没有!
一定要别人没有,只有我有!别人办不到,只有我办得到!只有这种的优越感,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才有意思!」
「就是这样的啊!一定要是『人',不是人就没意义了!」